張榮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誰,可他敢肯定自己擊殺的一定是金軍中的重要人物。
他們當時用的是女真方言,他身邊的侍衛各個是百戰精兵,能輕易殺得張榮的兄弟落花流水。
這等人物頗有豪氣,敢死戰不退,張榮也頗為敬佩。
可趙樞打聽許久,也只是聽說降將耶律馬五急切想要立功,率眾冒進遭到慘遭高麗軍的埋伏,金國吃了一點虧——這跟高麗國王的捷報也能對上。
趙樞迅速明白,金國一定在封鎖訊息,張榮的下手太乾淨利落,甚至高麗都不知道金國死了個重要人物!
可北上途中他接到奏報,說高麗和金國的學子在開封大打出手,以命相搏,趙樞好兄弟金富軾的親兒子被另一個好兄弟的侄子當街打死。
這樣的仇恨,肯定不是隻死了個降將就能解釋。
他一開始還叫人傳訊說是吳乞買死了,後來經過打聽,這次作戰中金國皇儲吳乞買依然坐鎮後方,可出動了阿買勃極烈完顏習不失督陣,想要迫使高麗投降。
戰後的訊息稱撻懶回到了遼陽,並沒有習不失的訊息。
趙樞藉此能做出大膽的假設——習不失就是被張榮斬殺的那個金國大人物!
他立刻給阿骨打寫信,說自己收到訊息,金國的阿買勃極烈完顏習不失遇害。
此人是大金國的老人,一向關心和支援宋金兩國的正常交往,這麼重要的人物死了趙樞肯定要表達哀悼,現在就讓馬擴來順路弔唁,隨禮等吃席。
阿骨打看得眼前陣陣眩暈,悲憤的道:
“不可能,你這是從何處聽說,是從何處聽說?”
斜也和蒲家奴兩位勃極烈都藏在帳外偷聽,宗望、宗翰站在稍遠的位置,聽見裡面阿骨打不斷的怒吼,心中頗為焦急。
雖然他們知道馬擴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阿骨打,可馬擴顯然是帶來了一個非常惡劣的壞訊息。
陛下這些年南征北戰,身體本來就不太好,若是被馬擴這廝氣壞了,那把馬擴綁起來砍一萬刀都不能解眾人的心頭之恨。
“怎麼樣了?”宗望關切地問。
更遠處揹著手走來走去的婁室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
“沒事。”斜也面色冰冷,蒲家奴更是已經開始微微發抖,誰也看得出確實是出了大事。
“到底怎麼了?”宗翰忍不住詢問。
斜也不願說出口,可蒲家奴已經忍耐不住,顫聲道:
“那個南朝人說,說阿買勃極烈可能被害了。”
“什麼?!”
宗望、宗翰、婁室腦中都是嗡的一聲。
阿買勃極烈習不失的地位不用多說,
此人能征善戰,文武雙全,帶人頗為熱忱,軍政都是一把好手,素來為阿骨打欽佩。
在女真的早期戰鬥中,習不失多次陷入絕境,可又數次脫出重圍,無數次在遼國強兵的圍攻下屹立不倒,如天神一般。
這樣的人物……
死在高麗手上了?
“我們怎麼跟高麗打起來了?”
眾將這些日子都在拼命追趕耶律延禧,根本沒空管身後發生了什麼。
斜也倒是知道一些事情,吞吞吐吐地道:
“我聽說,高麗似乎掌握了一種叫火藥的東西。
四哥和阿買勃極烈似乎對此物頗為忌憚,想要逼迫高麗交出此物,沒想到……沒想到遭到了高麗的毒手。”
阿骨打不敢相信這個訊息。
他哪裡還管的上南征,趕緊叫人向後方傳信,要求習不失立刻來前線見他。
吳乞買之前生怕這個訊息影響了阿骨打的身體,故此一直沒有向阿骨打彙報這個訊息,這次終於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