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買書;每閒下來,便倚著船舷看書。
甚至夜來,也要抱著書睡。直要在那裡把著書當顏如玉似的。
是以,蕭玄芝便氣鼓鼓地恨不得將那人給休了。
只不過,思前想後,她卻還是沒捨得將那人給休了的。
只因那書呆子會釀酒,且是還會釀好喝的酒。
是以,那書呆子便總用好酒去哄她。
結果,這三哄兩哄地,便將她給哄成“老酒鬼”了。
如此,那人便也不再將自己的意中人喚作是“好靈兒”,而改將她喚作是“老酒鬼”了。
雖然清醒之時,蕭玄芝總將慕幽蘭一口一個書呆子地叫著,但在那迷醉繾綣、如夢似幻之時,她卻還是將那人喚作蘭姐姐的。
一日,於那寬闊平靜、一望無際的海面之上。
月上中天,晚風微醺。
“老酒鬼!我那酒罈子可是又讓你給抱去了麼?!”
慕幽蘭披散著頭髮倚在船樓的門口,故作姿態地擰著秀眉,向窩在船頭處倚著船舷釃酒臨江的蕭玄芝厲聲說道。
慕幽蘭剛洗過澡,如今,她的髮梢上還在滴著水,在夜色之中,還悄悄地蒸騰著盈盈嫋嫋的浩渺煙氣,就似是披雲戴月、流風踏星而來的仙子素娥。
蕭玄芝目光迷離地抬眼掃她,哼聲道:“老……書呆子,便許你抱著書睡,不許我抱著酒醉麼?真是豈……有此理!哼!……”
蕭玄芝的頭髮是溼的,卻沒有在滴水,只因她在之前便已洗過澡了。
難得她皮糙肉厚但麵皮卻是極薄的蕭玄芝肯厚著臉皮、壯著膽子想要跟她家蘭姐姐一起洗個“鴦鴦浴”,不想卻被那老書呆子一句——“你先去洗罷,我把這段兒看完了再說。”——給頂了回去。
於是,洗完了澡,這人便滿心鬱郁地拎了酒罈子到甲板上去“抱酒罈子而長終”了。
慕幽蘭看得好笑,盈盈緩步過去,柔聲道:“老酒鬼,你喝多了。”
蕭玄芝眼神迷離,口齒不清:“唔……我、沒喝多!……”
慕幽蘭向那酒罈子撅了撅嘴,挑眉問道:“還剩多少?”
蕭玄芝捉起酒罈子:“還剩……一口~~”
倏然,她眼疾手快地抄起酒罈子便往自己的嘴裡倒,接著,便梗了脖子準備往下嚥。
慕幽蘭當即渾身一凜,猝然出手,託著她的下頜便湊嘴上去,把那僅剩的一口酒給搶到嘴裡。
喝完以後,慕幽蘭便憤憤然地抹了抹嘴,微蹙著眉橫了蕭玄芝一眼,哼聲道:“該死的老酒鬼!淨給我糟蹋好東西!這可是上好的竹葉青!是我拿新竹和新米釀出來的!”
蕭玄芝鬆鬆垮垮地癱坐在那裡,倏地一伸手,捉著慕幽蘭的手腕便將她給扯到了自己懷裡。
蕭玄芝湊在她的耳邊柔聲說道:“蘭姐姐,你不覺得……今天晚上的月色,可美了麼?這怎麼是糟蹋好東西呢?我這便是在舉杯邀明月了。——所謂人生有酒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
慕幽蘭吭哧一笑,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柔聲道:“誰說的?我可記得,人家詩仙的原句,可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呢。老酒鬼,你想必是喝眯瞪了罷?~~”
蕭玄芝哼道:“誰喝眯瞪了?!有酒我就很得意嘛~~”
慕幽蘭眯眼看她:“哦?有酒便不要我了麼?”
蕭玄芝直在那裡沒好氣地哼哼唧唧:“你……你這老書呆子,抱著你的書睡去罷!……不稀得要你!……去……給姑奶奶滾一邊兒去!……”
慕幽蘭哼哼一笑,拿腔拿調起來:“那好罷。那你便抱著你的酒罈子睡去罷!今晚不許回屋!”說著,便要從蕭玄芝的懷裡盈盈起身。
“沒有酒了,那我便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