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一個用來依仗,用來鞏固恩寵、晉升位份的工具。
雖然真相於他元昊皇帝太過殘忍,於那未出世的孩兒也多有愧對。不過轉念一想,劉玉曇便即將它釋然了。
——元昊皇帝到底還是帝王,後宮妃嬪也只不過是他用來發洩慾望、綿延子嗣的工具。
兩邊廂,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罷了。
如此,便算是自己小施算計於他,也是無妨的。
想及此處,劉玉曇便將自己給放過,安心養胎去了。
四月中旬,隆赫先帝的守喪期滿,元昊皇帝便將懷了近兩月身孕、尚未顯出身子的劉玉曇接入宮中,將她封為了從一品夫人,賜號“花蕊”,為花蕊夫人,居祥瑞宮主位。
入宮之時,元昊皇帝在祥瑞宮的門口,親自將這位花蕊夫人攙扶下轎,並像侍從似的,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的一隻手臂,將她小心翼翼地送入宮中。
一路上,兩人還在那裡喜笑顏開地閒話家常。
不時地,還有銀鈴般悅耳的聲音乘風傳出。
此般情景,恰好被那位蕙妃娘娘許婉嫣看見了。此般聲音,也恰好被她給聽見了。
每一縷歡聲或是笑語,都像利刃似的,一下一下地剜在她許婉嫣的心上,直將她的心剜刻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她還看見,劉玉曇有意無意地將雙手護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在她的記憶裡,劉玉曇走路向來都是橫行霸道,掄胳膊甩腿兒、大大咧咧的豪放模樣。
印象中,她從未見過劉玉曇如此收斂、如此小心,直像是在呵護著什麼似的這般謹慎模樣。
倏然,她的腦海中劃過了一絲閃念。
許婉嫣不禁眼前一黑,跟著、腳下便一個踉蹌,直欲站立不穩。
——“她為他懷上了孩兒……”
——“她竟然……為他懷上了孩兒?!……”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不思其反啊!……枉我如此機關算盡、苦心孤詣地為她保全這副完整身子……如今,她竟然……竟然為他懷上了孩兒……”
“娘娘?……”許婉嫣的陪嫁丫鬟兼近身侍女青兒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您這可是身體不適麼?……”
許婉嫣指尖顫抖地撫著心口,喘息凌亂地緩釋了片刻,這方才慘白著面色脫力一笑,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嗯……便是覺著有些犯惡心。想是方才走路走得太久了,頗覺得有些乏力,咱回罷。……”
青兒點了點頭,柔聲道:“那娘娘便乘步輦回宮罷,別走路了。”
許婉嫣點了點頭,道:“好。”
於是,青兒便半回著身子招了招手,將兩名抬著步輦在遠處伺候的宦官給召喚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著許婉嫣的手臂,將她扶了上去。
扶著步輦的橫欄走了兩步,青兒想了想,遲疑著開口:“娘娘,當年咱們在家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想當年,十丈餘的參天古樹,您都能溜兒溜兒地爬上爬下,連大氣兒都不帶喘地,怎地這一來到帝京,便見天兒地貧血乏力了呢?……奴婢想不通……”
許婉嫣目光滯然地虛虛凝著前方,半晌,才幽幽說道:“想是……養出富貴病來了罷……”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她久用麝香,以致宮寒體虛的緣故。
在宮中安頓好以後,劉玉曇略歇了歇,這便喚了一頂步輦,帶著兩名陪嫁丫鬟寧心及寧意,往許婉嫣所居的照臨宮中去了。
劉玉曇將兩名抬步輦的宦官留在了門口,只攜了寧心與寧意兩名心腹進了宮牆之內。
來到主殿外面,正在那裡閒坐看書的另一個陪嫁丫鬟藍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