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了泥沙,也依舊杜絕不了貪墨之風。”
白明微聽到這裡,開口詢問:“是不是剛開倉的糧食,只是摻雜了些許泥沙。但是送到災民手裡的,卻都變成了泥沙?”
暗衛連忙點頭:“回主子話,正是如此。剛出糧倉的糧食要過稱,第一道貪墨的相關人等,把與所貪墨糧食的等量泥沙再摻入糧食之中。”
“賑災糧食每經手一批人,糧食裡的泥沙就會多很多,等糧食送到百姓手裡時,便只剩下泥沙了。”
“剛開始的時候,至少還能看到幾粒米,可到了最後,那粥棚的鐵鍋裡煮的,就是一鍋泥沙啊!”
“本來吃下摻雜泥沙太多的災民,身體已經出現了不適,後來再沒得吃,漸漸地病死餓死的人,越來越多。”
“這還只是糧食方面出現的問題,那些髒手無孔不入,各個方面都存在貪墨現象……”
白明微平靜地聽著暗衛的陳述。
最後,她開口,聲音已挾了一股冷意:“社倉那邊呢?是否還能供應正常的糧食?”
暗衛搖頭:“稟主子,除了社倉門口那幾口鍋,但凡有官府相關人員接手的糧食,送到災民手裡的,便都是泥沙了。”
“但是社倉不得不仰仗官府,否則就算手裡有糧食,也沒有足夠的人手送到災民手中。”
“而有的人在其中發現生財之道,利用權力向社倉施壓,倘若社倉不配合,他們便想方設法阻礙社倉的執行。”
“如今社倉想要正常運作,需得疏通各個關節,如此下去,就算災民沒有因此一個接一個的喪命,社倉也要沒辦法開設了。”
白明微聞言,冷冷地說出一個決定:“殺。找出這每一個貪墨環節的中樞人物,不用繩之以法,直接殺了。”
殿下做事,需得光明正大,且合情合理。
便是要辦誰,也得有法可依,叫人心服口服。
但她不是殿下,而是殿下手中的鋒刃。
那裡的肉爛了,就直接剜去。
拖著等待尋醫問藥,只會讓身體更加糟糕。
此時此刻,必須決斷。
暗衛倏然抬眸,露出震驚之色:“主子從未如此雷厲風行,可否能告知屬下緣由?”
白明微開口,每一個字都乾淨利落:“踩著災民屍首爬上去的人,無視責任,草菅人命,該死。”
暗衛應下:“是,主子。”
白明微叮囑他:“吩咐下去,該死之人,必定是中樞人物,亦或是始作俑者。”
“只有他們的死,才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在殿下出手整頓貪墨人員之前,是可以令他們警醒收斂的權宜之計。”
“他們稍加收斂,就能挽救部分百姓於水火當中,每一名黎庶,都是東陵的一片磚瓦,能救一個是一個。”
暗衛再度應下:“是,主子。”
白明微默了默,繼續開口:“保險起見,需得創造一個並不存在的俠士,以俠士的名義動手。”
暗衛有些遲疑:“主子,朝廷根本不管道義,只怕到時候會驚動各地駐軍,前來圍剿這名‘俠士’。”
白明微雙眸迸出銳利的光芒:“我就是要讓整個江北大部分駐軍調動起來,將來有用。”
“再者,動靜鬧大也好,只有動靜鬧大了,天下人才會知道江北發生了什麼事,何故要調動駐軍。”
“到時候就算有人想要暗箱操作,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今上也不得不做個樣子出來,將來被寫在摺子上呈到今上面前的那些人,才不至於逍遙法外。”
暗衛會意,連忙應下:“是,主子。”
白明微點頭:“事不宜遲,去吧。”
暗衛立即退下。
白明微回到劉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