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牆處的洪水,竟然衝破那扇厚重的門,一洩而出。
水中夾雜著無數北燕士兵,如同魚缸破裂,滿滿一缸魚撒在地上。
原來,月城的城牆很厚,以至於城門就嵌在厚厚的城牆中,適才倒在城門旁邊的白醋,未能被大雨洗刷乾淨,就在兩軍交戰之時,慢慢侵蝕夯土,等到那些夯土變得脆弱,便被大水瞬息沖垮。
張進見狀,立即下令:“騎兵,上!”
鼓聲起,尖頂木驢開道,兩千騎兵迅速逼近被水衝出來的北燕士兵,手裡的長劍如同割韭菜一樣,一劍一個,刀刀斃命。
鮮血噴湧,如潑墨般飆射出來,濺在血與泥匯合的土地上。
北燕人奮起抵抗,然而腳下溼滑,他們根本站不穩,更莫說與騎在馬上的東陵將士廝殺。
就這樣,城門口很快就堆滿了屍骨,層層疊疊堆積如山,不分敵我,不辯老幼,死了的人都橫倒在汙泥之間。
鮮血染紅淤泥,很快又被大雨沖淡。
等到騎兵收割了被大水衝出來的這波人的性命後,鼓聲變幻,左側的駐軍立即殺向破口的城門,列好陣法的白家軍緊跟其後。
駐軍負責坡口,白家軍負責善用陣法剿殺。
士氣大振的東陵將士,對上措手不及的北燕士兵,這場仗很快就從城外打進城內,從城上打到城下。
從早上打到午時,從狂風暴雨打到雨過天晴。
這支由駐軍作為前鋒,白家軍陣法作為主力的隊伍,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此時已經完全挺/入城中。
所到之處,遍地屍首。
望著同伴接二連三倒下,瘸了一隻腳的蘇圖木滿臉絕望。
可緊接著,渾身浴血的白明微,再度來到他的面前:“將軍,尚未分出勝負,您怎麼就走了?”
好聽的嗓音,如那黃鶯出谷般美妙,可聽在蘇圖木耳裡,卻如那催命的惡鬼。
他握緊手中的千斤錘,看向渾身溼透,溼衣上、頭髮間滿是血汙的白明微,恨得咬牙切齒:“白明微,你真狠!”
白明微挑唇:“成王敗寇,戰場之上只有輸贏。”
說完,白明微如同一頭狠厲的豹子,迅速發動攻擊。
蘇圖木/倉促舉起千斤錘來擋,可下一剎那,白明微卻收了劍勢,就在蘇圖木以為她會如法炮製時,一腳踹在蘇圖木的臉上。
鼻樑碎裂,牙齒掉落,蘇圖木滿臉是血。
幾縷陽光自雲朵後漏下來,照見了他的狼狽。
照見了以兇猛彪悍著稱的,所有北燕勇士的狼狽。
白明微不等蘇圖木反應,再度欺身而上,手中的長劍斬斷千斤錘的手柄,隨即避開所有格擋,一劍送入蘇圖木的腹部。
緊接著,她抽出手中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一劍斬在蘇圖木的脖頸。
鮮血飆射,濺在她的臉上,她未管那腥臭粘/稠的液體,撿起地上的的頭顱,高高舉起:“北燕主將已伏誅!”
已經殺麻木的東陵將士,聽到這裡士氣為之一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