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這些人來本就是做個樣子。
遠眺河泛之地,成片的湖澤一望無際,其中點綴著大大小小露出水面的島嶼溼地。這麼看好像水並不深,但這就是河泛之地北部的特點,這一帶是黃土地質、溝壑縱橫,就算離得不遠的島嶼之間,水下也可能非常深,適合妖物潛伏。
山坡下有一條新開挖的長渠,就是寶倉部負責施工的大河新河道,其中有數里長的一段已被沖毀,到處是淤泥和積水。很顯然寶倉部就是想在這個地方掘通河泛,引洪水沿長渠洩入下游,結果遭到了妖物的襲擊。
一看這個架式,宗鹽便轉身對寶倉氏道:“你帶來的這些‘青壯’族人,就不用下去了,別一陣風吹來便散了架,都往回走,到高處找個地方好好站著,工具都拿手裡。”然後又對少務道,“巴君也和他們待在一起吧,站遠點安全,一會兒打起來別捎著你。”
少務卻抽出一把通體雪白的寶劍道:“我也非易與之輩,和你一起去,就算幫不了大忙,給姑娘掠陣總是行的!”
這把寶劍就是去年所得的劍齒獸長牙所打造,由宗鹽以**力祭煉而成,少務也曾幫著打下手,如今還配上了很漂亮的皮鞘。平日少務就將它懸在腰間,而宗鹽的腰間也佩著同樣的一把劍呢。
宗鹽倒也沒阻止,點頭道:“那巴君就一起吧,有危險及時閃,我會護著你的。”
少務原先的計劃,是讓民夫再度掘開連通河泛的水口,宗鹽潛伏在一旁關注遠方水中的動靜,若有水妖來犯,則及時阻止並最好將之擒獲。可是一看這裡的地形,再看看寶倉部來的那些“青壯”,這個主意還是算了吧。
宗鹽已取出了長戟,她身形魁梧、動作矯健,步履卻很輕盈,踏過溝渠中的淤泥和積水,竟然沒有留下足跡,也沒有沾上泥土。她來到那被沖毀的水口處,揮起長戟奮力一斬。一道數丈寬的豁口便被噼了出來,混濁的積水迅速湧入了長渠。
長渠被沖毀的這一段有多處淤塞,宗鹽又橫著揮了一記,一道巨大的虛刃光影飛出,又在長渠的底部切出了一條深溝。然後她就背手持戟站在堤岸上望著水流滾滾,而少務就按劍與她並肩而立。
過了半天,湧入長渠的水越來越多、不斷向下遊流去。遠處高坡上寶倉氏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以前可不是這樣啊,一開啟水口就會出事,今日卻風平浪靜,不是顯得他昨日在撒謊嗎?
宗鹽和少務卻很有耐心,站在那裡收攝神氣,看上去就像兩個普通人。寶倉部已經一個多月沒動工了,那想搞破壞的水妖也不可能天天就守在這裡,估計離得比較遠,但隨著積水不斷被引走,對方肯定是能察覺到的。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日頭已經過了中午,遠方高坡上的寶倉部眾“青壯”都已經站累了,紛紛坐下來休息,只有寶倉氏還站在那裡焦急不安地等待著。他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失望還是擔憂,難道真的希望有妖物來搗亂嗎?可是妖物如果不來,總歸是將來的隱患。
宗鹽突然以神唸對少務道:“注意,有東西從水裡過來了!”水渾濁,也看不清水中的東西,她是以神識發現的。話音未落,就見半里外的水面上突然露出了一個圓形的東西。少務也感應清楚了,皺眉道:“像是一隻大鱉!”
來者確實是一頭修成氣候的大鱉,其原身還沒有完全露出水面,僅僅冒出來的背甲就有一丈方圓,看上去就像一口倒扣的大鍋,呈青黑的顏色。少務又朗聲喊道:“是哪位道友至此?此前數番起風浪衝毀河道之事,是否與你有關?”
宗鹽:“你和它廢什麼話?它若過來搗亂,直接動手便是!”
少務小聲解釋道:“先問清楚怎麼回事啊,誰知它與那作亂者是不是同一水族妖類?”
那大鱉卻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