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都可以設法弄來,但人家根本就沒這個想法。少務有心送她一件禮物留作紀念,又怕宗鹽不稀罕,若是太貴重浮誇,反而會遭宗鹽的嘲諷,感覺竟有些患得患失,送出這枚劍符時,語氣也儘量顯得輕描淡寫。還好,宗鹽沒有多說什麼,收下了。
後來宗鹽就將此劍符隨身佩戴,感覺卻經常怪怪的,還暗中嘀咕少務是不是別有用心?因為此物的神通妙用介紹得清楚,平日佩戴是要貼身的,所謂貼身就是要貼著肉,就在胸前的小衣裡面。
有時不經意間感覺到劍符,宗鹽就忍不住莫名臉紅,連身子都有些發軟。她看見了少務是從什麼地方將劍符掏下來的,當時還帶著體溫呢!如今又貼在了她的胸口上,是不是有點不正經啊、故意在調戲和暗示什麼?
宗鹽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種感覺是不是有毛病?劍符的妙用不是守護心神嗎,怎麼變成了撩撥心神?雖然如此,宗鹽卻始終沒有摘下來。
當宗鹽中了埋伏時,本可將劍符祭出、化為武夫祖師一劍之威斬殺強敵,可這沒什麼用,因為陣中沒有強敵,如此手段只能用來破陣。而仙家法陣不需要她破,隨即就自行崩解了。但這枚劍符並非沒有發揮作用,它護住了宗鹽的神魂。由於法陣崩解的衝擊力太過強大,劍符也損毀了。
虎娃下界趕至,仙家法陣已破。假如沒有這枚劍符,宗鹽或許能得救或許不能得救,這是誰說不清楚的事情。
宗鹽聞言道:“如此說來,不僅是彭鏗氏大人救了我,也是少務救了我?啊!我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說著話卻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唿,因為手按在胸口上正好低頭,看見了自己的雙手以及從領口上方露出的肌膚。宗鹽方才還沒有完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更沒有察覺身體有任何異樣,感覺完完全全就是自己的身體,甚至沒有意識到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此刻才突然察覺了不對。
玄源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你已經換了一副全新的爐鼎,便是現在這副樣子,你自己也能看清楚。”
普通人想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需要找面鏡子照照,但對於宗鹽這種有化境修為的高人而言,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鏡子,元神感應與五官無別,同樣能將自己的形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除了特別自戀的人,誰會沒事時時刻刻都看著自己呢,又不是不知自己是什麼模樣。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形容,竟一時目瞪口呆,好半天之後才突然跳前一步問道:“我方才有點恍惚,還以為是彭鏗氏大人以仙家手段為我重塑肉身,沒想到卻是這樣?……這,這,這不是奪舍邪法嘛!我究竟是奪了何人之舍?”
玄源的語氣中帶著安撫之意:“你並非奪舍,這是已無神魂的遺蛻,只是氣血生機未失,完全都是機緣巧合。”
宗鹽追問道:“這是何人的遺蛻?我不知彭鏗氏大人施展了何種仙家手段,竟將我變成這樣,但也要問個明白!”
玄源:“你這副身體,來自當年巴原上的孟盈丘宗主青鹽,人稱命煞。……你真想問個明白,就到外間坐下,聽我慢慢說吧。”
離開靜室來到廳中,看著門外竹林疏影,玄源帶著神念給宗鹽講了一個漫長的故事,關於命煞的往事,當然與少務有關。宗鹽完全聽懵了,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玄源說完後,就坐在那裡靜靜地等著。沉默良久之後,只聽宗鹽長出一口氣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少務是果真不好美色,還是他膽子太小?”
玄源差點被噎著,等了半天,宗鹽這姑娘卻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命煞之嬌美,堪稱媚意入骨,自不必多說。然而少務雖尊她為“聖後”,卻從未與之親近,甚至連碰都不敢碰她。宗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替少務感到可惜嗎,或者覺得他不是男人?
這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