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而且已有大成修為,如果刻意端出架子來,那也是盡顯威嚴氣度。
不需要再問,聽見剛才嘰咕的喊話再一眼看過去,都知道這位年輕人就是侯岡大人。城門內外本就有很多民眾,此刻不由自主的都轉過身來向侯岡行禮,有人還特意從車上下來跪拜於地。
侯岡走得並不快,面帶微笑向周圍眾人點首示意,還不時俯身將近處的長者攙扶起來,和顏悅色道:“免禮、免禮,遠遊一十三年終於歸來,見故地族人不甚親切!”
那名小隊長拍了拍屁股爬了起來,見此情景終究沒敢上前阻攔,至於問話好像也不必了,因為人家已經把身份喊了出來。他這幾天接到一個很奇怪的命令,城主大人吩咐,要嚴加盤問所有入城的行人,若是有人膽敢冒充侯岡大人,則須場拿下。
小隊長心裡直犯嘀咕,誰會冒充侯岡大人呢,而且他又如何分辨誰是冒充的呢?但城主大人沒有解釋,就是下了這樣一道命令。但此時此刻,就算小隊長想阻攔也不敢了。看這個架勢,來者應該不可能是冒充的吧,否則怎能這麼高調?
侯岡入沇城,直奔城主府而去。十幾年的時間,對於那個年代而言,假如沒有遭遇災害或戰亂,其實變化是極小的,一切幾乎都還是他少年時熟悉的樣子。沿途不斷有民眾向侯岡行禮,還有人自發跟隨在他後面,其中有不少是看熱鬧的小孩。
這裡的城廓形制與巴原上的差別並不大,城主府門口是一片廣場,得到訊息的樂昌城主已帶著兩隊親衛走出門外。
樂昌的形容與侯岡依稀有幾分相似,只是兩鬢已斑白,身材有些臃腫。這位城主腦門上有汗,剛剛已經擦去,此刻又冒了出來,臉上的肥肉在微微地抽搐,眼神中充滿了錯愕與憤懣,顯然在極力控制著情緒。
樂昌並不知道涼濟能已失手被擒,只道這位高人在半路錯過沒能截住侯岡,他也萬沒想到,侯岡竟會以這種方式進入沇城,搞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很多陰謀詭計都來不及施展了。
侯岡信步穿過廣場,直奔著樂昌就去了,在一丈外才停下腳步,也不行禮,大大方方的擺手道:“樂昌族弟,多年未見,我今日歸鄉,你也不必如此隆重相迎啊。”
樂昌腦門有青筋在跳,他很想喝令親衛衝上去將侯岡拿下,或者乾脆直接砍死得了,但眾目睽睽之下卻不可能這麼做,只得沉聲道:“你真是侯岡嗎?”這話問得一點都不親切,沒有親人久別重逢後的驚喜,反而帶著強烈的質疑語氣。
“你眼瞎了嗎?我侯岡氏的君首回來了,樂昌,你還堵在這裡發什麼愣,還不趕緊將侯岡大人迎進城主府中?”隨著話音,有三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扶著一位鬚髮皆白的長者,旁邊還有一位中年男子。
侯岡趕緊上前行禮道:“賢伯,您老人家來啦?……師基兄長,這是你的兒子阿棟嗎?已經長這麼大了!”
侯岡雖年紀不大,但在族中的輩分確實很高,在入城這一路,很多白髮蒼蒼的老者都是他的晚輩。而與他平輩的族人中,最年輕的已年過四旬,便是面前這位侯師基。
侯師基與侯樂昌,是除了君首之外族中有爵位的兩人。而侯師基之父侯賢,則是族中目前仍在世的、侯岡唯一的長輩了,侯岡得叫他一聲族叔。剛才開口呵斥侯樂昌的便是侯賢。
侯賢抓住侯岡的胳膊,激動得眼圈都溼了,左看右看,還不時在侯岡身上捏一捏,感慨道:“侯岡,真的是你,樣子幾乎一點都沒有變,只是長大成人了,我終於盼到你回來了……”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侯賢才似突然想起來什麼,退後兩步,拍了孫子一把道:“還不快拜見君首!”祖孫三人一起行禮道:“拜見君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