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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密無間的人,一夜之間反目成仇的故事,李薇自然不希望春杏與周荻將來有一日也這般模樣。

或許,春杏成了親後,這生意也該分一分了。畢竟兩人都不再是單純的個體,而是各代表了一個家族。

春杏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想了一會,點頭,“那就停下吧。反正坊子裡做的那些普通的貨色,賣得也還好。”

李薇點頭,只單是做為一個普通的胭脂鋪子,春杏的鋪子也有足夠的知名度了,幾個月不推新品對贏利的影響應當也沒有到十分嚴重的地步。

兩人又說了會兒閒話,李薇在說到往前麥子該出穗子,荒地也將平整好的時候,春杏突然嘆了一句,“種地也不錯。春種秋收,有節有時,冬天又能歇著。不用操那麼多心。”

李薇嘿嘿笑了,是啊,簡單的勞作固然沒有起伏,但是勝在簡單呢。

兩天後,周濂派人來說,工匠找好了,來送信的小廝給了一個地址,又留話道,“我們少爺說,若五小姐沒空兒,這事交給我們辦就好。”

李薇叫青苗塞給他一百個錢兒,笑道,“不用。你回你們家少爺就說這事我自已個兒能辦”

現在荒地那邊鍾亮一直在招長工,人手日益充足,她便不能事事麻煩周府。想想後院那已蓋了一半的房屋,微笑,麥收之時,她便可以“自立門戶”了。

做水車的匠人家住在城南最南頭兒,李薇帶著自己畫的草圖,坐著馬車,去那位工匠家裡。

城南在宜陽縣城之中,算是貧民區,在主街上並不太顯,但是一轉進小巷子,與其它區域的差異立刻顯現出來,道路坑窪不平,兩邊磚牆陳舊風化,院門油漆剝落,去年在院中種植的梅豆角之類,乾枯的藤蔓還仍然留在牆著,隨著春風搖擺。

偶爾有幾個玩鬧的孩子,從馬車邊兒經過,李薇從車窗縫中看到他們的衣著,布衣粗衫,有的還打著大塊兒的補丁。

按周府小廝給的地址,找到那戶人家,門戶院牆都與這巷子之中其它人家無二。唯一的是門前堆著的刨花鋸沫,以及裡面傳來的木鋸的聲音,顯示其家與其它住戶不同。

李薇下了馬車,方哥兒上前叫門,片刻裡面傳來一個年輕低沉的聲音,“誰呀?”

方哥兒在門外喊了一聲,“作物件兒的”

院中腳步聲愈來愈近,掉了漆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短打裝扮,頭戴半舊布巾,年約十八九歲的男子出現在門內,面膛微黑,手雙手粗糙,衣衫上還粘著鋸末。

方哥兒忙說明來意,又問,“梅師傅可在家?”

那人將眾人往院中讓,“我爹病了,床上躺著呢。有什麼事與我說也一樣。”

這家的院子倒不小,牆角擺放著一些未解的粗圓木頭,另有兩個木工架臺,以及象墨斗刨子等等。

這男子領他們進院中,進屋拎出一個黑粗瓷茶壺來,憨厚笑道,“請問你們要做什麼物件兒?”

頓了下又道,“精細的物件兒可不成,你們最好去木匠鋪子。”

李薇原本想著老匠人病了,是不是要改日再來,聽他這樣說,倒是一副老實心腸,便笑道,“不是很精細的物件兒。是水車。”

梅大郎臉上一鬆,道,“成,成水車能做。不知道這位小姐要做多大的?”

李薇把自己畫的草圖拿出來,麥穗接過鋪在桌上,“你先瞧瞧這種樣式的能不能做出來?”

屋內有咳嗽聲響起,隨即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水車有啥難做的。你是哪家的丫頭小瞧我梅老頭。”

梅大郎趕忙賠了罪,轉身進了西邊偏房,片刻裡面響起他的聲音,“爹,你病還沒好,這,這又是犯哪門子倔”

一陣趿著鞋子的踢踏聲過後,一個身著洗得發白衣衫的老漢出現在西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