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懷著無限的怨念,十分不情願地在何主管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對面。
不得不承認,鐵公雞雖然一直又小氣又嘮叨,點菜的品味還是不錯的。有的清淡,有的濃郁,顏色也花花綠綠的,很是好看。
某人嚐了幾口,發現這些菜雖然菜系混雜,居然都是自己喜歡的口味,就連配的酒都是出自他鐘愛的酒莊。
酒菜合口,某人胃口也跟著好了起來。多喝了幾杯,自然話多,看著對面的人臉色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僵硬了,就開口問:“怎麼忽然找我喝酒了,不會是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吧?真沒米下鍋還能吃得起眼前這一桌?”
“我上午剛交了辭職報告。”何主管悶聲說。
某人驚訝地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國字臉,標準的偏分,西裝革履,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衝動得辭職的人。
“出什麼事了?”某人皺眉,對眼前的美食也沒了方才的興致。
“沒事,就是換個環境。這公司人越來越雜,沒意思。”
就某人而言,這種理由實在牽強,也知道何主管肯定不會對自己推心置腹,這次找自己出來,也肯定不是為了跟自己訴苦,只怕是別有圖謀。
然而,某人這次無論開頭還是結尾都沒有猜對——因為接下來的劇情明顯有跑偏的嫌疑。
“ives,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公司的氛圍還一直待在公司?”
某人聳了聳肩,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還不是為了生活?不喜歡公司,又不代表你不喜歡錢,誰還能跟錢有多大仇?”
“不對。”何主管放下杯子,定定地看他。
“那是因為什麼?”某人皺眉,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了。
“我不喜歡公司,但公司裡有我喜歡的人。”
某人這下明白了大半,再想想他今天單獨約自己吃飯,暗覺不妙,忙轉換話題:“所以你離開公司打算去哪裡?還做老本行?反正在我看來,你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操心的總管命。”
“沒想過,不過應該會去別的城市。”何主管緊緊盯著他看,聲音平平淡淡,卻好像提著袋子在等他自己往裡面鑽。
某人感覺有些不舒服,喝了一口酒,故意漫不經心地說:“也好,一直待在一個城市也沒什麼意思,換換環境也不錯。我做完這個案子也可能不做了。”
“ives,如果我說,咱倆一起走呢?漫無目的地走,換一個兩個人都喜歡的環境。”漫長的沉寂後,何主管忽然問。
某人錯愕地看過去,頓了頓才說:“別開玩笑了,我早就做好打算了,到時候去找公司商量。”
“因為林希?”
某人默然了一會兒,才說:“這跟你沒關係。”
“你記著,林希心機太重,儘量離他遠點。”
某人一直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無論別人怎麼說自己都可以,一旦說到跟自己親近的人,立刻就有炸毛的趨勢。因為多喝了兩杯,這種小心思也被無限擴大了:那個人心機重不重,有沒有腹黑屬性,他自己知道就行,跟別人有什麼關係?只有我能說,別人都不能說!
這麼想著,某人就直接說出了口:“我離不離開跟你沒有關係,他有沒有心機跟你更沒有關係。”
何主管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不免顯得可憐兮兮,連喝了幾杯酒,兩眼迷濛地自己趴到桌邊不動了。
某人對於不欣賞的人一向懶得管,更何況是剛剛說了那個人壞話的人,於是他徑直推了門,打算速速溜回家找林希膩歪。
“先生,請等一下,您還沒有結賬。”一直守在包房外的服務員追了上來。
某人撇了撇嘴:“屋裡那位請客,有事找他。”
“他喝醉了……先生,既然你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