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陳退坦白地說,證實他的無辜。
陳退站在那裡沉默了有幾分鐘,才露出牙齒森森地笑:「這事情參與的人就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交代起。」
解旦取心都嚇顫了,衝過去抓住他的衣領:「你胡說什麼!」
嵇宜修厭惡地看著陳退,說道:「嶽隊長,都帶回去吧。」
陶知行想起當初顧松跟他說的話,真的有點後怕了。
這真是個渣滓,也不知道等他把騙局越做越大,拉進更多的人來之後,還會怎麼攀咬。
到時候,處理的難度不是一星半點的大。
好在,現在他的掙扎顯得無力至極。
他乾脆直接地說:「你別在這裡表演了。你買的晶片,找裝修公司磨掉logo,準備一真一假在發布會上混過去。你美國那家公司是自己的,你實驗室裡那兩個骨幹都是同夥,其他人都是被你騙的。不管是印總,還是燧石資本的顧總,還是你拉進來的其他人。」
陶知行走到他面前,盯著他說:「你以為我們要調查一件事,是吃乾飯的?別扯這麼多有的沒的,能吐回來多少,決定你在牢裡少蹲多少年。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就跟嵇宜修說道:「後面事情交給嶽隊長吧。」
嵇宜修點了點頭,和他一起走了。
陳退腦子裡如同一下下地被錘子砸著。
陶知行說的話,讓他恐懼到極點。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細?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怎麼可能?
肖同方嘆了一口氣,也同樣的後怕。
他並不知道按照原本的時間線,陳退把這件事情經營到了何種程度導致尾大不掉,甚至最後讓上面投鼠忌器不知道怎麼處理好。
他只覺得如果發布會召開了,源源不斷的科研經費繼續撥給他,將來拔出蘿蔔帶出泥,不知道多少人要受處理。
而現在,時間尚早,測試報告剛剛出來,新聞沒報導,發布會沒舉辦。
上上下下的臉面都保住了。
他路過陳退,寒聲說道:「部長的話你聽到了。你倒是心思深沉,懂得拉人下水保自己。可惜,現在你那張小網一戳就破,別費勁了。」
說完,他趕緊去追陶知行和嵇宜修了。
嶽隊長笑眯眯地對陳退和解旦取說:「二位,走吧。」
解旦取諂笑著說道:「嶽隊長,我已經交代了啊,我是受害者啊,我就不用了吧?」
陳退敢做這樣的事,心理素質比解旦取強多了。他平靜地說道:「我要找律師,律師來之前,我一個字也不會說。」
嶽隊長一臉無奈地說:「你們是讀書讀傻了嗎?這事已經立案了,不然我來這裡幹什麼?來,逮捕證給你們看看,順便把字簽了。」
解旦取面無人色,陳退看著拘捕令上鮮紅的印章和上面的文字,乾澀地問:「貪汙罪?詐騙罪?」
嶽隊長點點頭:「你是事業單位公職人員,非法轉移財政撥付的科研經費,涉嫌貪汙。你利用假晶片專案,騙取投資人大額資金入股,別人也報案了,涉嫌詐騙。經過初步調查,已經有了充分的證據。看清楚了,手續齊全,你簽不簽字,都得跟我走。解院長也需要過去做筆錄。」
「……誰報案的?」
嶽隊長笑著說:「燧石資本的總裁顧松,還有得味樓的印嘉茂。」
陳退的手和腿都抖了抖……
怎麼還告訴他們了?這是存心要把自己的罪名往重了判……
「陶部長和嵇市長走這一趟,就是讓你清楚,別心存僥倖,事情已經定性了。你只剩下坦白與否這條路,主動退回多少損失,這決定你的判罰。叫律師可以,路上讓你打電話,讓律師直接去我那邊。」嶽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