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震身後拖著三條尾巴,敲響了大相國寺後面其中一座小院的門,半晌無聲,然後……他抬腳以要將兩扇門踹下來的氣勢狠狠踹響了院門……
秦苒心中喃喃,太暴力了!投親靠友竟然做出土匪打劫的姿勢來……也不知道他們一行會不會被掃帚給打出來?
靳以鵬的眼神裡透著喜悅,得意的橫了一眼與自己吵鬧不休數日的秦苒,那意思再明白不過:瞧吧,我就知道少幫主有辦法!
聶震踹的正歡,院門甚至有塵土簌簌下落,院門卻忽然開啟,聶震一腳差點踹到開門的男子身上。“這麼喜歡踹門,下次來的時候索性把這兩扇門卸下來抬回家慢慢踹……”
男人的口氣很惡劣,瞧年紀約莫在二十四五歲之間,極瘦,顴骨高聳,雙目深陷,面色蒼白,似大病纏身的模樣,見到聶震,一臉嫌惡。
聶震毫無憐弱之意的一把推開了擋在門口的男子,大步往裡走,順便丟下句話:“以後我住這裡天天可以踹,帶回家還嫌麻煩。”
聶小肥跟一尾魚兒一般靈活從男子身邊鑽過去,緊跟主子步伐進了門。男子呆滯目光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直看到他們主僕頭也不回的闖了進去,再回頭終於尖叫:“姓聶的你居然弄個女人到我家……”聲音高亢而不可忍耐,顯然正在暴怒的邊緣。
秦苒為難的站在門口,不知要不要進去。主人家大搞性別歧視,她的臉皮尚未修煉到城牆的厚度。靳以鵬卻不容她猶豫,緊拉著她的手拍開了擋在門口的單薄男子的身體,硬闖了進去。
身後響起了男子驚慌失措的聲音:“……還是小兩口?姓聶的你怎麼能帶人闖進來?”咬牙切齒:“我可沒有空房給他們住……”
這院子從外面瞧著很小,但進來之後才發現別有洞天,竟然是個二進小院。只是主人家顯然不是個適合打理院子的人,院子裡的花圃俱都荒置,晾曬著許多藥材,只留出行走的小路,一直向著後院延伸而去。
聶震頭也未回穿過前院往後院而去,男子見阻攔不住,緊張的追了上去,大聲嘟嚷:“……哎哎我這會可沒錢……哎……你別睡我的房間……”
秦苒與靳以鵬進了後院,將整個院子轉了一圈,才明白男子何出此言。
後院只除了一間藥房一間乾淨的臥房,其餘的都落滿了塵土,久不居人。
聶震早霸佔了那乾淨的臥房,男子高聲抗議,聶震往他的床上一躺,閒閒拍拍空著的半邊床:“小金,我不介意跟你一間房。”
男子嫌惡的往後退……一直退出了房門,聶震在房裡放聲大笑。聶小肥很淡定的將房裡聶震不喜歡的東西都扔了出去,完全一對惡僕惡主。
這個被聶震氣的炸毛的病弱男人,就是金三千。
按照秦苒原來的打算,等她掙到了三千金,再拜訪金三千,可是如今事情峰迴路轉,聶震前來投奔的竟然是金三千,這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最出乎意料的是,金三千是個對女人深惡痛絕的男人,眼梢裡瞄到女人都要嫌惡的後退幾步,與院子裡其他男人尚能正常對話,但視強住下來的秦苒為空氣,性別歧視執行的告別徹底。
他整日不是埋首藥房便是在院子裡翻曬藥材,又或者會被華麗的馬車接走,回來以後便會將所賺的診金往聶震手裡一扔,轉頭便去忙乎了。這給了秦苒一種錯覺,整日大吃大喝,又有了大筆銀子開銷的聶震彷彿妓院的老鴇,金三千則是出門接客的姐兒。
當日秦苒將院子裡其餘幾間房裡打掃乾淨,金三千自佔了緊靠著藥房的那間,考慮到他的性別恐懼症,秦苒自選了一間離他最遠的房間。不過這二進院子也不大,院裡花草長的比較瘋狂,已高至人齊胸,就算二人出來進去,總有照面的時候。金三千某一日從她身旁走過,秦苒終於忍不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