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夫婦早知女兒心意,焉有不成全之意,當下由得她去了,令教乳母又從府裡帶了許多東西過來,連梁老太夫人也遣了自己的陪房嬤嬤來看著,以確保年輕孩子們不犯大錯。
梁昭燕的爹孃非常矛盾,一方面盼著金三千對自家閨女動個情犯個錯,也好成全了女兒的心願,一方面又深怕毀了梁昭燕的名聲,戰戰兢兢,矛盾不已。
被他們全家都惦記上的金三千對此事渾然不覺,照常出診整理藥材,順便在秦苒的悉心餵養之下,漸漸的長了些肉,不復初見那般蒼白。
聶震帶著靳以鵬與聶小肥每日出門,自有一番忙碌。金三千每日也要出門看診,某一日四個人前後腳回來,對著門口懸掛著的一把大鎖,面面相窺。
……家中看門的惡犬去哪了?
秦苒行蹤成迷,四個大男人吃了閉門羹,想著大相國寺門前擺攤者眾,從各食小吃到香包扇子小飾物小玩意,各樣應有盡有,甚是熱鬧,不如前去湊和一頓。待到了大相國寺門口,才發現秦苒在相國寺門口擺攤,這回賣的是素會錦的各種餡料的包子。
聶震心裡慨嘆:這丫頭到底是有多缺錢啊?
又是數日,在梁昭燕第五次上門來診脈之後,靳以鵬向秦苒喜孜孜報信,由他與聶震合開的茶莊明日開業,請秦苒前去參觀。
“以鵬哥哥,這茶莊你可出了一文銀子?”
靳以鵬搖搖頭,拍著她的肩安慰她:“妹妹不必憂心。我知你每日辛苦,只是你那般攢錢,幾時才能夠攢夠三千金?大少幫主為人仗義豪闊,這茶莊他出資,由我經營,營利我二他八。賣的又是漕船上運來的上好茶葉,定然所獲不菲。”
“那就是僱你當掌櫃了?”秦苒欲言又止。
聶震其中瞧著懶散,經她觀察許久,卻並非表面那般隨意。平白無故,難道就因為靳以鵬對他粉絲般的熱愛,他便肯豁出這些錢來,讓靳以鵬糟蹋?
原諒她與靳以鵬一起相處的太久,彼此間性情又太過了解,她總覺得靳以鵬實在不是個經商的料。讓他開個賭場專業還比較對口。
靳以鵬已經高高興興去準備開店事宜了。經過這段時間跟著聶震來金三千家蹭吃蹭喝,他如今堅信聶震是個仗義的好人,哪裡肯聽秦苒的話。
到了開業那日,秦苒換了當日聶小肥送來的那套男裝,打扮齊整了跟著聶震前去捧場。前一日靳以鵬已經住在了茶莊,聽說是連夜清點打理貨物。
金三千不耐煩這些事,仍舊窩在家裡整理藥材。
秦苒掐指一算日子,嗯,今日梁昭燕還要來把脈……倒是個獨處的好時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沒有了靳以鵬在旁打圓場,秦苒只覺得聶震今日態度尤其疏離。快到了城內,他忽放慢了腳步,向著秦苒道:“秦姑娘有何圖謀?”
秦苒聽清了這句話以後,一瞬間腦子充血,整張臉都辣辣的火了起來,她看到面前男子面上依舊是往日雲淡風輕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太過飄渺,便顯的格外冷淡,目光裡帶著深深的探究,直逼到她臉上去。
這種眼神,她從前提著籃子走街串巷,撐船在漕河上販賣吃食,見過太多。許久未曾瞧見過這種眼神,她幾乎已經忘了如何應對。不過很快,她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
“少幫主說什麼,我不明白。”
聶震的目光像針一樣的紮了過來:“秦姑娘每日這般勤懇,悉心為小金做吃食,有何圖謀?”
金三千除了生的瘦弱些,樣貌端正,性情嘛,勉強也算不錯,至少不會罵人打人……就算打,相信也是面前的秦姑娘得勝,最主要的是,他賺的實在太多,比之秦苒每日早晚出攤要多出太多。
聶震觀察秦苒已非一日,連她每日在菜錢上做文章也看在眼裡。若說她是毫無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