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半個月,顏驥每天只是畫這些竹子也有些煩躁,忍不住向廣一真人問道:“師父,我學會這些有什麼用?”
廣一真人答道:“也許有用,也許沒用;你會用則有用,不會用則沒用。拋開有用沒用不談,如果一個人連這些東西都靜不下心來學習,連這些東西也學不會,那他又如何能學會那玄妙無窮,千般大道!”
顏驥覺得師父這一番話也有道理,比起那些玄妙無窮的玄術,這書畫一藝簡單的如同兒戲,若連這些都學不會,又如何能學會千般大道。
每當思念周若涵之時,顏驥便告誡自己:“千萬要忍受相思之苦,若天天陪著師妹嬉戲,那還能成為強者麼?還能保護師妹麼?”
其後,廣一真人所教授技藝從書畫延伸到琴棋,每天四樣輪換練習,也避免了顏驥會覺得單調、枯燥,勢要把他打造成一個琴棋書畫樣樣jīng通的人。
顏驥第一次聽師父彈琴時,為其琴技深深折服,悠揚的琴聲,如chūn風綠過山野,似一縷清泉流過身體,優美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不絕,迴腸蕩氣。
同樣是一架琴,顏驥彈出的卻是另一種感覺,正當他搖頭閉目,彈奏琴曲之時,廣一真人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淡淡的道:“你拿著木琴到外面去練習吧,找一個我聽不到的地方,為師想睡上一覺。
顏驥當時真以為師父是想好好睡上一覺,但當他細細聆聽自己彈奏的琴聲有多難聽時,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將他趕到洞外去練習彈琴。
輾轉半年,顏驥對琴棋書畫的掌握已初具火候,雖談不上技藝冠絕天下,但也算不上太差,勉強可以拿出手。
見顏驥能耐下xìng子學習這些看似繁瑣無用的東西,廣一真人決定正式傳授顏驥修真法門。
這rì,顏驥用了早飯後,被師父叫到蒲團前:“從今天起,我便要傳授你一套修真法門!”
顏驥舒緩一口氣,心嘆:“終於熬到了這一天了!”
若廣一真人再不教顏驥一些真法口訣,顏驥便會以為這老道士只會彈彈琴、寫寫字,別的威名全都是吹捧出來的。
傳授顏驥真法口訣之前,廣一真人又向他問道:“你有過夢麼?有沒有想過要為這天下,為這世道改變些什麼?”
“夢?改變這世道?”
這個世道,這個天下,顏驥確實覺得需要改變。十一歲那年,他的父母先後病逝,他的父親身為教書先生,只教窮苦人家子弟讀書認字,學費也收的很少,甚至不收。可到頭來父親又得到什麼?病重之時可曾見那些人幫忙麼?母親斷藥時有可曾有人幫忙買藥?這就是現在的天下,現在的世道。
這少年曾有一個可怕的想法,認為改變這世道的方法,就是把這些人全都殺掉。
………【第23章 傳道】………
神州浩土,遼無邊際,似水家湖這等小鎮多不勝數,有顏驥這等遭遇的人家也不在少數。
這些人能殺光麼?殺光了,天下還剩多少人?
當這件事離顏驥越來越遠,也使顏驥對那些人的恨意淡了許多。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們又不欠我什麼,不幫忙就不幫吧!
其後,顏驥便想如師父廣一真人一般,在這青竹仙居過著無人問津,悠閒自在的生活,不再理會凡塵俗事。
在顏驥的沉凝中,又聽廣一真人緩緩說道:“這個世道有些地方確實需要改變,為師年輕的時候曾有過大志,立誓要為云云蒼生做些什麼,以改變這個世道。兩百多年過去,這個世道依舊沒有因我而改變,殺戮依舊不止,人心依舊險惡,有些人明知要死,還去死,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很喜歡死;有些人不想死,卻莫名奇妙的死了。”
“許多人都想一統天下,坐得至尊之位,但他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