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巧巧地落在了山門之外。
這一手騰雲術施展開來,重始宗眾人均是一驚,顯然沒有料到高庸涵的修為如此之高。遣雲真人隨後踩著一團雲霧飄然落下,站在高庸涵身旁,仍是不慍不火地說道:“眾位苦苦相逼,果真是不留一點餘地麼?”
“遣雲,你既已踏出真玄觀的山門,想必是拿定主意了,只是到了這種地步,你還執迷不悟,豈不令人笑話?”花笑緩步走上前來,一字一頓地說道:“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退出倚剛山,我可以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遣雲真人默然不語,良久才緩聲說道:“我們在幻石峰,前前後後已有差不多四百多年,祖宗基業豈能毀在我們手上?那樣一來,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日後有何面目去見師尊?”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快,最後一句幾乎是吼了出來,可見內心中實是憤怒到了極點。
“你們今天不走,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場,何苦拿這麼多弟子的性命,來枯守這些身外之物?”語聲輕柔動聽,一位容顏秀麗的蘊水族女子走了出來,站在了花笑身邊。
“冷仙子,當年須彌山一別我們還是朋友,今天卻到了如此地步,令人扼腕,世事無常莫過於此。”遣雲真人一見來人,心緒稍緩,閉目搖頭道:“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今日之事斷不容退避,只好手底下見真章了!”
說完,遣雲真人伸手朝天一指,真玄觀上空的七彩祥雲驟然旋轉起來,慢慢朝眾人頭頂壓了下來。人群中一聲冷哼,眾人紛紛退到一旁讓出一條通道,一個身材矮小的棲綿族修真者走了出來。那人抬頭看了看越轉越快的雲團,一聲暴喝,一掌拍到地面之上。就見數十根藤蔓瘋狂暴長,擺動盤旋著朝上竄去,隨後纏繞在一起,跟著舒展開來,廣場上陡然多了一株極大的樹木。大樹越長越高,直至和七彩雲團碰撞在一起,樹幹一陣劇晃,硬生生將雲團給撐了起來。
“枯木,你當真要插手這件事?”遣雲真人的態度十分奇怪,自從看到枯木出手之後,便束手站在一旁,直到枯木施法完畢,才嘆了口氣。
“我答應來倚剛山之時,並不知道你在這裡,否則也不會輕易應承下來。不過咱們之間的事情,總該找個時間解決,不然年紀越來越大,日子越來越少,到時候我可不想抱憾終身。正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況且——”說到這裡,枯木那張如同橘皮的臉慢慢揚了起來,平靜地說道:“我已給了你十五天的期限,總算是對得起你了!”
此話一出,眾人才知道,兩人不但是舊識,而且還頗有一段不足為人道的往事。果然,遣雲真人介面道:“說的也是,當年我們沒有分出勝負,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當著一幫修真同道的面,做一個了斷。”
“好!我等這天,已經等了整整一百二十年了,看看今天誰勝誰敗!”
既然還牽扯到往日的恩怨,旁人就不好插手了,高庸涵也只有先退到一旁觀戰。正要動手之際,半天沒有發話的玉南城突然插嘴道:“兩位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想來不會說話不算數吧?”源石族人壽命最長,所以相應的輩分、資格也就最老,在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遣雲和枯木二人,在他眼中至多不過平輩或者晚輩。雖說修為上,比起眼前的這兩人尚遜色不少,但是語氣上卻沒什麼恭敬之意。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枯木臉色一沉,差點當場發作。
玉南城毫不在意,率直說道:“那日當著我們族長和宗主之面,二位是怎麼說的?不是說好了,今日午時等他們到了之後,再做決斷麼?”
“哼,現在已是午時,古玉和石嶂二人還沒到,這是他們失約,你給我搞清楚!”
“枯木大師,你錯了!”玉南城的應變能力,在源石族中是出了名的,當然不會枯木的這番指責難倒,大搖其頭:“當初我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