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大明白,不知是何人竟然敢欺師滅祖?只要查明無誤,我想不光是我,丹鼎門上上下下都絕不會袖手旁觀!”
“我說的這個人麼,就在廳中!”月空盈看著智宇真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便是你!”
智宇真人臉色陡然一變,跟著深吸了一口氣,冷冷說道:“我敬你是族中大祭司,一直以來都是以禮相待,不知哪裡得罪了你,居然惡語相向。莫非,你真的以為大祭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
“我只是祭司,當然管不到丹鼎門頭上,所以這個‘為所欲為’的評價,實在是擔當不起!”月空盈面容不變,追問道:“我且問你,當年上任宗主在世之時,是否有將宗主之位傳給丹幾道真人的念頭?”
“我早已說過,師尊喜歡小師弟不錯,但是從沒有明言此事。你要是不信,儘可以問在場所有的師兄弟,我可有半句假話!”說完,智宇真人掃視當場,便連先前頻頻發難的智空大師都是低頭不語,更何況其他人。
“你沒聽說過,不等於別人沒聽說過。”月空盈話音剛落,眾人一片譁然,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說,相顧之下均覺得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忍不住紛紛議論起來。
“統統住嘴!”靈象上人一聲暴喝,將眾人的聲音全部蓋了下去,而後轉頭看著月空盈,大聲問道:“莫非你知道什麼內情?”
“我既然敢這麼說,當然有證據在手,否則豈不是信口開河!”月空盈說著也取出了一個玉柬,往空中一拋,一道法訣打了上去,又一幅幻象顯現出來。幻象當中有兩個人,似乎是一邊散步一邊閒聊,這兩人一個當然是上任宗主丹韶酉,另一個人任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是已經投在重始宗門下的丹意!
“丹意,你說我百年之後,將宗主之位傳給你小師弟如何?”兩人邊走邊聊,前面的話都不大要緊,唯獨這一句立刻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回稟師尊!”丹意謙恭地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答道:“小師弟在我們當中資質最高,最為難得的是年紀輕輕便有一股常人難以企及的氣度,只要師尊認為合適,我想師兄弟們一定不會有什麼異議。”
“嗯!”丹韶酉點了點頭,微微笑道:“等他出關之後,我準備讓他好好磨練一番,假以時日定能有一番成就。到了那時,如果他還能保持住現在這等胸襟氣度,倒真是宗主的不二人選。”
看到這裡,智空大師再也忍不住,當即拜了下去,口中連呼:“師尊在上,弟子等當謹遵師命,絕不容他人違背!”這一下,廳內整個下三房的弟子全部跪倒在地,不住叩首。
智宇真人顯然沒想到月空盈還有這麼一手,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智空等人這麼一跪,整個上三房的同門都尷尬之極,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紛紛看了過來。如果丹泰常還活著的話,智宇當然也會跟著跪下去,因為不會影響到大局。但是此刻一跪就等於將宗主之位拱手讓出,也就意味著丹泰常這些年的苦心佈置前功盡棄,完全白費,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旁人不知道,智宇當然知道,丹泰常之所以不惜得罪如此多的同門,就是為了實現重振丹鼎門的大業。從目桑失蹤之日起,丹泰常就一改往日的作法,不斷派遣親信弟子下山,力求在接踵而來的變故當中尋找機會,為丹鼎門謀利。此後,丹泰常親自參與了牧野原的會盟,並與重始宗一道聲討玄元宗和天機門。再後來,頂著族內巨大的壓力,扶持葉厚襄建立北州國,並且動用仙使令召集各派高手突襲天機峰。如此種種作為,在智宇真人看來都是忍辱負重之舉,所以極力為丹泰常張目,心甘情願地供其驅使。
智宇真人是偏執的性子,為人剛愎自用,這種人通常一旦認準某件事,是很難回頭的。他被丹泰常所描繪的前景折服,於是一心一意地為了那個飄渺的想法而努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