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飯,瞧著我做什麼?”南宮蒼敖的眼神向來難以忽略,更何況現在兩人是面對面,君湛然剛夾了一筷魚,停下手來看著對面。
“正所謂秀色可餐。”南宮蒼敖不疾不徐的說,微微上揚的嘴角多了幾分曖昧邪氣。
在他面前之人一頭溼發未束,沐浴之後更顯俊朗白皙的面容不再淡漠,還是那般淡淡的神情,但仔細分辨,再不若原先那般緊繃沉寂,這改變是因他而起,他怎能不多看幾眼。
“哪來那麼多話,吃你的飯。”君湛然一挑眉,把筷上夾的魚送到他碗裡,南宮蒼敖看了一眼,竟發現那抉魚肉上的刺已被剔去。
眼神立時一熱,“湛然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外表冷漠,內裡卻截然不同,幸好敲開冰封之人是我,否則豈不要悔死。”
注視他的目光直接而熱烈,君湛然好似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直到一口飯菜嚥下,抬起眼來,似笑非笑的流轉幾許異光,“這話若是別人說的,我會要了他的命……你該知道,我不喜歡被人看透。”
語聲轉冷,又是一笑,“不過既然是你,就只能算了。”
言下似也有幾分無奈。
這種無奈南宮蒼敖也深有體會,若非對方是這樣的人,自己豈會無可奈何,這種無奈,豈非正因為深愛?
南宮蒼敖笑了起來,君湛然也笑,就在這一刻,他們彷彿忘了身外的危機,忘了朝廷的威逼,忘了還有一項叛國通敵的大罪,就如懸在他們頭頂的巨刃,隨時可能落下。
窗外飄入幾片落葉,已是深秋,用過飯,兩人一起去了安置南宮有餘的地方,落葉枯黃,一踩上去便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秋風之中也如帶著肅殺之氣,冷風襲人。
南宮有餘沒有死,但也離死不遠,要不是肖虎及時找出解藥,他此時早已是一具涼透了的屍體。
同樣,若非南宮蒼敖的那句話,霧樓上下也不會對他的生死如此關切,不會像眼下,鄭重其事的守在門前,就等他們的樓主前來收拾殘局。
鷹嘯盟眾人各司其職,沒有插手,此事也插不上手,鬼手無雙的毒,也只有霧樓裡的人才知道一二,他們雖然結盟,但到底還是應該避嫌,江湖之上的人對自家武學都守口如瓶,各家有各家的秘密,那一道界限,不可隨意逾越。
守著江湖規矩的這群人一定不會想到,早在他們盟主與君湛然相識之時,就已知道他的內力行走路線,儘管彼時是因為君湛然有意與南宮蒼敖結交,為了拉攏他,有心令他知道。
但當時他們都不曾料到,會有今日。
君湛然的輪椅已被毀去,新的還未趕製出來,他不能行走,卻有南宮蒼敖能夠代步,此地不是別處,沒有外人,也不擔心被人看見,南宮蒼敖問過他的意思之後,將他抱了出來,放在椅上。
門前早已有人候著,見二人出現,連忙讓開,上首處放著的座椅,是肖虎親自準備,上面還鋪了軟墊,擱著一條薄毯。
二人的關係已被在場大多數人知道,甚至親眼看到他們相擁相吻,君湛然似乎不太在意,被南宮蒼敖放下,便坐了下來,神情如舊,也不再提要取南宮有餘性命的事,命人將他抬上,稍加判斷,讓人加了幾分解藥的用量。
不多時,躺在竹榻上的南宮有餘就醒了過來.臉色也好了許多,見他無事,肖虎等人鬆了口氣,沒想到有人卻走上前,一聲冷笑,“那時在房裡大喊的人是你?”
南宮有餘才醒來,深思混沌,聞言悚然一驚,看到南宮蒼敖暗舍殺意的目光,猛的清醒過來,再看周圍.已知道自己沒有死,但落到這種地步,又能比死好上多少。
當下也不辯解,“是我喊的,你要我的命,只管拿去。”一抬頭,他臉上仍有不甘。書楿囡小整理
“你以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