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但也是個不矮的姑娘,體態又帶了豐滿,學車是第一次,動作起來她吃力,後面跟著的之揚也吃力。要學車也不是夜開花一時三刻才有的想法,
以前也想過。現在是為了上班來回不走路,而且時日也不多了,所以夜開花特別用心。幾圈下來,夜開花漸漸找到了竅門。個子不矮,所以腿也不短,夜開花曉得用腳去支撐車子和身子了。
“要是小車子的話,也許學起來就容易了。”下車後,夜開花對之楊說。
“可能吧。”
“明天我去鎮上,我來叫你,幫我選車,怎麼樣?”
“還不會騎就想著買車?”
“總是要買。遲買不如早買。再說了,我買了小車學起來更容易。”
這會夜開花是暫時不想學了。
“你這車買來多少錢?”
“差不多三百。”
“小車要多少?”
“我沒注意。”
“好了,你回去吧。明天我來廠裡找你。”夜開花把腳踏車遞給之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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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揚接過車把,扶正腳踏車籠頭準備離開曬穀場,夜開花把他喊住了。
“之揚,要不晚上去我家吃飯,家裡還有好多鯽魚。你不是很喜歡吃嘛?”
“下次吧。晚上……”
儘管那天是逃著出來,但幾天不見梅子,之揚還是想著梅子了。今晚他在路上就想好,準備冒險再去廣祿閶門。
“晚上有約會?”夜開花見之揚說不出下文來,便打趣他了。
“對,有約會。和你。”之揚又反過來“咬”夜開花一口。
“和我約會,你敢嗎……”夜開花才不吃之揚那一套,她以牙還牙。
之揚騎上車走了。
晚上,之揚剛吃完飯,阿壽和阿明來約他去夜釣。眼下夜釣黃鱔和泥鰍。泥鰍只是養了鴨子的人才會要,黃鱔可以賣錢。夜釣的高手一個春耕時下來,可以收入好幾百塊錢。之揚去年也去夜釣,不過他不像阿壽那樣去夜釣是為了賣錢。阿壽有小聰明,樣樣都能插上一手。除了夜釣,他掘筍也有一套。冬筍不容易,但阿壽能憑竹子長的勢態與方向,判斷出那個地方有筍埋在地下。
如果說之揚是上樹能力,那麼阿壽便是善於下水了。夏秋時節,阿壽下遮坑的灣裡摸毛蟹更有一套。當然,這個還需要膽子大,不怕蛇。毛蟹多半在岸邊的草叢,鑽在石縫或者蟹洞裡。那些地方也是水蛇經常出沒的地方。
今年因為上班,之揚還沒去夜釣過。對阿壽和阿明來約,之揚沒有完全回絕。之揚問:“你們去哪裡釣?”
“南山畈火坑塘那邊。”
“要不你們先去,等會我再過來。”
之揚想,他今晚去找梅子,不一定能夠見到。假如見不到梅子,他再順著機耕路去南山畈找阿壽和阿明也來得及。
阿壽說:“來時別忘帶手電。阿明手電壞了,就我一把。”
“哪你們先拿上我的一把。”
之揚轉身進屋去拿手電。
“哥,明天還上班哪。你還去釣黃鱔?”之瑛見之揚拿了手電,知道他又要去夜釣了。
之揚不和之瑛說,拿了手電遞給阿壽。
等阿明和阿壽離去,不多會之揚也隨即出了門。還是沿著提花山山腳那條路走。一路上,之揚顯得格外小心。按理說,他走在這路上就是遇到了熟人也沒有關係。但之揚還是怕遇到熟人。經過廣祿閶門兩次驚慌,之揚大概也是心裡虛著了。這種心虛不是輕易能夠去掉,之揚二十歲了,心理還算成熟,但他似乎尚未到老道的程度。走路時東張西望,腳步也踩得格外小心,恰似某個暗處有雙眼睛在透視自己。
村外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