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四個字曾在腦海中閃現過,但在他腦海中閃現要給組織寫一個什麼東西后,這四個字就再也揮之不去。寫一個什麼總結材料與檢討是沒有什麼用的,要寫就應該寫辭職報告,雖然寫這報告不是發自內心,但他必須爭取主動,否則,他會步步皆錯。說不定這個“辭職報告”交上去後,會柳暗花明,出現別樣的天空也很難說。
這辭職報告怎麼寫?還真有點難為他了。前不久最高法院針對廣為民眾詬病的司法不公、枉法裁判等問題,專門出臺了《地方各級人民法院及專門人民法院院長、副院長引咎辭職規定(試行)》,規定明確說明了院長、副院長在其直接管轄範圍內,因不履行或者不正確履行職責,導致工作發生重大失誤或者造成嚴重後果的,必須引咎辭職,現在出了這麼大的婁子,不走辭職這步棋還能走什麼?
很快,辭職報告便寫好了,當他簽上常富波的名字時,手機響了,是成昭海打來的,他說他在賓館的餐廳裡,要他下去吃早點。
“怎麼樣?”常富波在餐廳門口看到神情沮喪的成昭海,知道沒有什麼結果,但仍忍不住問了一句。
成昭海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小劉他們?”常富波見餐廳裡只有成昭海、司機以及縣法院分管刑事的朱副院長,就問成昭海。
“他們不肯來,在街上買了幾個包子吃後又參加搜捕行動去了。”
“吃飯後,你留下來與朱院長他們到縣政法委去開會,小劉他們隨我回去,有什麼情況我們電話聯絡,我回去同陳院長向市政法委、省院彙報。”
14
常富波一回院機關,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徑直走到陳仁辛辦公室。陳仁辛辦公室的門虛掩著,他沒敲門,就推門走了進去。陳仁辛正在接電話,他見了常富波,示意他先坐,然後對著話筒說:“柳書記,富波剛進我辦公室,我們匯總情況後馬上過來給您專題彙報,好,就這樣!”
陳仁辛放下話筒,彎腰從辦公桌下面拿出茶葉盒,給常富波泡了一杯茶後走過去,坐在常富波旁邊,說:“辛苦了!其他情況不用講了,具體情況等小劉他們回來後再詳細寫。”
常富波喝了一口茶,才開口說:“陳院長,都怪我,出了這麼大的事。”
“現在還不是檢討的時候,現在是想辦法怎麼抓住文德海。”
“公安都布控了。”常富波不想再多說什麼,他從包裡掏出早上寫好的“辭職報告”遞給陳仁辛,“我無顏見江東父老,只能引咎辭職,您放心,在沒批准辭職之前,我會繼續努力地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陳仁辛草草看了一下常富波的辭職報告,他笑了一下:“我剛才說了,還沒到總結經驗教訓的時候,這辭職報告下面的簽名不是你常富波,而是我陳仁辛。”說著,陳仁辛就掏出鋼筆,將常富波三個字劃掉,而將陳仁辛三個字寫了上去,寫畢,抬頭看著常富波說,“昨天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是在想這件事,這是一件大事,但在文德海沒有被抓住之前,在沒有查明整個事實之前,你和我都沒有資格向黨組織提出辭職報告,即使提,也是我陳仁辛,輪不上你,此時此刻,你絕不能提這個問題,我是馬上要退休的人了,而你呢,事業正旺盛之時,怎麼能提出辭職?”
常富波看到陳仁辛一系列動作和一番誠摯的話語,心中很是感動,他絕沒有想到陳仁辛會為他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陳仁辛看到常富波很是感動,也不由動了情:“富波,你年富力強,正是幹事業的時候。我?老了,早該撂擔子讓你們幹了,關於這辭職報告由我執筆來寫,我想過,如果市委和人大真同意我的辭職,你便隨之而上,我想市委、人大不會不同意的,這個問題說大就大了,說小也可小了,憑我這麼多年積累的從政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