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那莽莽荒原,進入危機四伏,波詭雲譎的莽莽江湖。”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長嘯,投入狂風舞雪茫茫銀花之中。
在同一時刻,陝西榆林之北,至伊金霍洛的風雪草原中,兩匹駿馬,一馱行李,一匹鞍上伏坐著一個渾身裹在重裘中的人,正冒著茫茫風雪,向北緩緩而行。
這一帶荒原千里,盛夏之際,本是蒙古人放牧之地,但目下大雪積厚八尺,連孤魂野鬼也不在這兒待著喝西北風,別說是人了。
怪!這個人怎麼僅仗著兩匹馬,敢踏入這處鬼門關?
更怪的是雙絕窮儒和楊玉琦之老少兩人竟敢橫越絕域。他兩人不懼酷寒,揹著小包裹,流星似的向南趕,好快!
終於,他們在伊金霍洛之南,遇上了這一人雙馬。
而在這一人雙馬之後,也有一雙騎士,正以全速向北追來,遠遠地已經看見三方面的身影了。
後來的一雙騎士,馬是千里神駒,人亦不壞,貂皮風帽之下,露出他們那可透人肺腑的鷹目,身材雄偉。
前面的一人雙馬,起初發現後面有人追來,便驅馬狂奔,向北急衝。
無如後面的雙騎,騎術高出極多,馬匹更是上上之選,不消半個時辰,便已追近至百十丈距離。
北面,雙絕窮儒和玉琦也如飛迎至。
三方面的人,誰也分不清面目。
猛地刮來一陣狂風,在雪花飛舞中,一人雙馬似乎馬失前蹄,馬足陷入齊膝深雪中,一時拔不出蹄,兩匹馬向側便倒。
真正快的人,該算雙絕窮儒老少兩人。他倆用輕功在雪上滑行,快逾奔馬。而對面的四匹馬,在可陷抵三尺的浮雪中奔跑,說快未免欺人,馬兒又不是鐵打的,狂奔了半個時辰,已經行將力竭了。
馬倒了,人卻如大雁般落在一側,手中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
這傢伙不知對面飛掠而來的人是敵是友,反正近身之人,皆有戒備的必要,便向急速掠到的老少兩人喝道:“誰?說明來意。”
喝聲一出,他掀掉皮風帽納入懷中。帽一除,便現出一個風霜滿面的花甲老人面目來。
“哈哈!邱老弟,記得谷某麼?”雙絕窮儒打著哈哈,與玉琦大踏步走近。
那人定神一看,大喜道:“哎呀!是谷老,真是你!四十年,你老人家的臉容一如往昔,誰說歲月不饒人?邱應昌給你老人家請安。”說完,丟下劍跪倒行禮。
馬蹄飛雪,兩人兩騎在這剎那間奔到。
“咦!”兩人兩騎同時止住,也同時發出一聲詫呼。
雙絕窮儒一手扶起邱應昌,向馬上的兩人掃了一眼。風帽掩住他倆的臉容,只看到兩雙寒光閃閃的鷹眼。
老人家心中一震,開口問道:“老朽谷逸,請問……”
“谷老先生,可認得施某兄弟麼?”兩人同聲答,飛躍下馬,順手摘去風帽。
兩人國字臉,短虯鬚,年在四十出頭,長相極為相似,一雙大眼睛,眼神極為銳利。
老人家滿臉堆笑,上前抱拳一揖,笑道:“原來是小兄弟倆,長得更為健朗啦!不知島主安否?二十年,不算短哩。”
施家兄弟笑著回禮,老大說道:“託福,島主風儀如昔。想不到在這邊荒異域,有幸得遇你老人家。敝上思念甚殷,不知谷老因何仍在這兒逗留?約期只有半月了哪!”
“老朽正欲赴島主之約,並送敝侄孫返回中原。珀兒我為你引見兩位海外高人。”
楊玉琦心中一怔,心說:“好傢伙!大概他們是毒龍島的人,前來找祖叔的晦氣了,哼!我可不信邪!”
他淡淡一笑,拱手道:“晚輩楊玉琦,兩位前輩萬安。”
老人家一看他的笑臉中,有點不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