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主嗎……”封衣遙聽完,果然不再多言,轉身往喬嚴公幾人跟前走去。
趁他背身之際,玉晶姬忽然雙眸微眯,袖下彈出一道銀光,直朝他背後射去。
說時遲那時快,封衣遙向右側閃,連身形都未轉動,僅僅單手,就已挾住那枚細若牛毛的銀針,雋麗的眸角斜睨,笑音裡流露出三分輕嘲:“玉護法當真好興致,莫非是想與我互磋一下武藝?”
玉晶姬沒料到他輕而易舉就接下自己投放的銀針,與之前相比,他的武功又是提升了一大步,恨得銀牙幾欲咬碎,嘴上卻又咯咯嬌笑兩聲,連忙解釋:“我這等粗技豈能與尊使相較,尊使得宮主親授武功,自然非同凡響,適才我不過想一開眼界罷了,還請尊使莫要放在心上。”
她舌燦蓮花,似是說得誠心誠意,封衣遙聽了,僅僅冷然一笑。
接著玉晶姬一提丹田真氣,縱躍到他身前,目光盈盈地從喬嚴公幾人身上掃過——因劇毒發作,此刻他們面若死灰,再無反抗之能,已經被西月宮手下擒制住。
她舉袖遮唇,輕狂而嬌媚地笑起來:“一群固執傢伙,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還不肯歸降,既然早晚要死,不如嚐嚐我的七釘綿骨掌,讓他們在一個時辰內,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好了!”
她笑得燦爛至極,但誰都知道,若被她打中這七掌,雖不會立即喪命,但一個時辰後,人的全身骨頭將會逐漸軟化,直至痛苦萬分的死掉,如此陰毒殘忍的手段,委實叫人毛骨悚然!
玉晶姬正欲出手,卻見封衣遙掀開廣袖,甩出數縷柔韌金絲,宛如遊舞的金蛇撕咬開夜幕,快速纏上喬嚴公喬乾以及諸名莊僕的頸項,另一端則束縛在封衣遙修長的五指上,他運氣猛一勒住,金絲頓化為寒鋒利刃,割喉削骨,幾顆血淋淋的頭顱便從人身上滾落下來。
玉晶姬見狀冷笑:“尊使這麼著急出手,莫非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
封衣遙斜斜地望了過來,眼波幽沉,好似千夜暗水凝固在了其中,幾乎涼透人的骨髓,唇角滑過譏誚,緩緩吐字:“玉護法既奉宮主之命前來,怎麼還有心情在此消磨時間,難不成宮主的命令,都被你當成了耳邊風?”
聽他提到宮主,玉晶姬整張胭脂塗粉的面容,霍然因緊張而變得鐵青,哽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笑道:“你說的不錯,既然任務完成,我們就不該在此多做耽擱,儘快回宮好了。”說罷人一轉身,已躍出了五六丈遠的距離。
封衣遙也不遲疑,朱袖一遮一揚,運展輕功,遁入黑暗,那四名綠綾少女尾隨於後。
懷碧山莊重新歸入寂靜,月光灑照下,那是成灘的血跡,遍地的屍體,數顆頭顱靜悄悄地歪倒在地上,每顆頭顱上的表情充滿了猙獰、絕望、憤恨,或是不甘……而唯一特點,俱是瞪著大大的眼睛……有什麼,從喬嚴公的眼角流下,似淚似血,像是蠟燭的最後一滴殘燼,不停地流淌下……
那一夜,已成修羅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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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起伏的山峰深處,修築著一座巍峨雄偉的大殿。
殿內燈火通明,盤龍環繞在四根巨柱上,在火光搖曳下翱翔欲飛,青磚粉牆,畫屏玉階,正殿之中的寶座更是描金鑲玉,華耀閃閃,座頂還嵌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映得滿室流光縈照,璀璨如晝,竟是人間說不出的富麗奢華。
寶座下方,靜然肅穆,封衣遙正立於眾人之首的位置,下瞬,殿外響起一陣奇聲怪樂,也不知用的什麼樂器演奏,足足響了一刻功夫,方聽有人高宣:“宮主駕到!”十六名綵衣少女開始盈盈步入殿內,手執翠籃,口中唸唸有詞,邊走邊揮撒花瓣,把大殿燻得濃香馥郁,爾後分列左右,恭敬侍立。
她們剛站好,便見殿外憑空飄來一條寬大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