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俗世俗苦啊。看遍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那才有趣。天天呆在一個地方,悶都悶死了。要我說啊,要覺得哪裡好,就在那裡住上三五個月,若是還覺得不夠,就再住個一年半載的。反正我有銀子,這些銀子夠吃幾輩子了。”
明拙鎮定的給江容劃出路線,“我帶你一路走去南方,再去扶桑,我想去參禪心越禪師。他是曹洞宗壽昌派傳人,深得覺浪禪師與闊堂禪師真傳,金石書畫造詣極其高深。以前駐錫永福寺六年,廣會文人墨客,交流詩書畫印琴技藝,藝僧之名廣傳天下。當今世上像這樣的妙人已經很少了,一定得去感受下才是。”明拙神往之極。
江容聽得也神往不已,“那恆印大師有沒有見過心越禪師?”
明拙笑道,“我猜師父一定有見過,師父有講心越天縱奇才,相同途徑一般人難以超越,一定要另闢新道,方有可能大成。”
江容斂去笑容,“那你去參禪於他,豈不是也很難有大成了?你都覺得不可能有大成了,又何必往這條道上走去呢?”
江容不明白明拙的想法,或者只是想帶自己出海避風頭?江容自己喜沾沾的想著。
明拙解釋,“我師父參的是經義,可是我想修習的只是這些淺顯的可以達到的實用的技藝,那又不同,有人教導總是好的。我沒有成大師的打算,我只要成一個工匠就好。”
江容點頭,“你是不覺得,所謂虛無縹緲的那些經義,都是浮雲,能實化到物件上的才是真實的麼?”
明拙點頭,“我天生愚笨,對那些經義總是不能明白。但是對這些俗物,就很有感覺。我覺得做工匠很好啊,看到一大堆東西都是自己親手做出來的,我很開心。我一開始一直勉強自己去牢記經義,可是實在不明白。現在我不勉強自己了,做自己喜歡的就好。扶桑那邊,有許多工藝非常精細,我想,去看看也好。”
江容高興得都要發狂了,這就是說可以遊歷天下了。最少,往南走走,可以見到許多不同的人情風物。高興回來的話,就回來看看,不高興的話,就不回來。
明拙擔心江容會捨不得自己的家人。
江容忙忙搖頭,“住在哪裡都一樣,像京城這裡,對於我來講,基本上是最不適合居住的地方了,不關氣候風景的事,只與人有關。京城太多亂七八糟的事了。你不知道,我在京城住得很煩啊。”江容想起來不禁心酸委屈,真恨不得落眼淚下來。
明拙摸摸江容的頭,“那些都沒什麼,過去了。”
明拙依然當江容是那個天天帶著狗狗跑來跑去的小姑娘一樣的疼愛。
江容心裡暖洋洋的。
兩人一直是氣味相投,好幾年沒見面,於是又興高采烈的談論了扶桑的風物人情,越說越有趣。
眼見太陽不再正當中,午時已過,江容才想起來要討論自由路線。
江容把自己選的幾條路線全告訴明拙,講明優缺點。
明拙點頭,屆時會隨機應變,反正明拙帶著江容還是很方便的。
江容又告訴明拙,秀女是乘騾車在神武門外下車,出來也是在神武門,出來坐的車會安排自己家的騾車。
初選就是內監看一眼,如果刷下來,那就是最好了,江容就在回家的路上就走掉。
如果不幸初選中記名,就會回家住一夜,再去復看,復看合適就是住在宮裡接受禮儀培訓,再指婚出宮嫁人。也是在回家的路上走掉。
明拙問在路上哪裡動手。
江容說,要安排江平劫走自己,格圖肯認得江平。唯一有可能阻礙的就是格圖肯家了。
然後,明拙再從江平手上劫人。這樣算是雙保險了。
明拙樂不可支,“那江平很著急找你怎麼辦呢?”
江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