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太監再次眼觀鼻鼻觀心。
陛下唉,充公,這基地一切產出都是國庫的,後續賣糧種也是國庫的。不充公,除了賦稅全是私人的,您這讚賞的眼神是鬧哪樣?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總管太監痛心疾首。
石白魚瞥了一眼旁邊乾著急的總管太監:“公公可有話說?”
他這一開口,皇帝也跟著投來視線。
總管太監一嚇,慌忙哈腰:“不敢不敢。”
儘管如此,石白魚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國庫充盈救世一時,天下糧倉充盈,可保盛世久安。”
總管太監心頭大震,再不敢露出什麼心思來。
這人哪裡是不會看眼色,眼神利索著呢!
皇帝將兩人交鋒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沒說什麼,將視線投向眼前的田地。回味著石白魚那番話,暢想著盛世久安該有的模樣,眼底深邃又堅定。
曾經大昭,也是繁榮昌盛過的。
它不該是如今這副滿目瘡痍的樣子。
因為裝著心事,皇帝回去的路上,比來時沉默了許多,情緒也不如那般高昂。
總管太監偷摸瞧了他好幾眼,還以為他發呆是愛而不得,偷偷思念傷懷。
“陛下,世間好哥兒多的是,也並非石大人一個,錯過陛下,那是他自個兒沒福氣,您實在不必為此介懷。”總管太監算是看著皇帝長大的老人,在他面前還是稍微說得上話的,見官員輟得遠,便壓低聲音:“選秀在即,不若今年讓皇后娘娘把把關,多給哥兒一些名額……”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皇帝轉過視線,盯著總管太監懵逼的臉:“朕只是在想事情,什麼哥兒不哥兒的?”
“呃……”總管太監噎住。
“都什麼光景了還選秀,選什麼秀,取消!”皇帝薄怒:“石卿一個哥兒尚且有盛世久安的鴻鵠之志,你們一個個腦子裡不是貪腐就是選秀,難怪我泱泱大昭,竟只能指著一個哥兒薅羊毛!”
總管太監:“……”他也是個腦回路出其不意的人才,腦子一轉就想到一個化解尷尬轉移皇帝怒值的話題:“其實也不用可著石大人薅羊毛,老奴聽陳將軍說過,那宋鄉男也是難得將才,若是放到戰場上,必能有所作為。”
這話一出,皇帝看著他半天沒吭聲。
這哪裡是不可著一個人薅,這是薅一個人不夠,可著人一家子霍霍呢!
而且把人丈夫扔戰場?
虧這老東西想得出來!
盡出餿主意,要真這麼做了,那朕與歷史上那些昏庸暴君有何區別?
“收起你歪門邪道的心思,朕是欣賞石卿,但還不至於做出此等卑劣之事來。”皇帝越說越氣:“還有,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是想陷朕於不仁不義,朕在你眼裡,竟是這等荒淫無道之徒?”
“老奴不敢!”總管太監臉色大變,當即跪地請罪。
“再敢妄加揣度聖意,妖言惑朕,你這腦袋別想要了!”皇帝臉色並沒有因為總管太監跪地請罪就好轉:“滾!”
總管太監麻溜滾了,到後頭和一群侍衛走一起了。吹著冷風打了個哆嗦,半晌才驚覺自己後背心已經被冷汗溼透。
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總管太監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嘴。
身旁侍衛看在眼裡,目不斜視,被總管太監瞪了一眼,也照舊裝聾作啞,目不斜視。
總管太監:“……”
更氣人了!
正這時,皇帝又發話了:“回來!”
“好嘞!”總管太監又狗腿的跑上前去:“陛下有何吩咐?”
“馬上就是元宵節了,朕聽聞石卿家裡正在準備年貨,說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