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娥自打之前被宋冀抽嘴巴子,就留下了心理陰影,光是聽聲音就嚇得一抖。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是真不想來找魚哥兒兩口子。 自己不敢說話,田翠娥狠狠搗了石老大一拐肘。 然而石老大比田翠娥還慫,頭都不敢抬,更別提開口。 這個窩囊廢男人! 田翠娥狠狠瞪了石老大一眼,簡直要被他給氣死了。 “沒事就從我家滾出去!”宋冀一把揪住石老大衣領:“別髒了我家地板!” “別別別!”田翠娥忙撲過去拉住宋冀胳膊:“有事有事,我們有事!” 宋冀沒有鬆手,目光沉沉的看著兩人。 田翠娥不敢看宋冀,情急之下,只好轉頭求助的看向石白魚:“魚哥兒,大伯母這次真不是來找麻煩的,求求你,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救救清哥兒!” 清哥兒? 石白魚和宋冀同時一愣,對視了一眼。 他們回來的路上可才見過,清哥兒雖然看著狼狽,可人好好的,有啥需要他們去救的? “清哥兒那吃人的婆家要他的命啊!”田翠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大伯母以前對你不好,是大伯母惡毒對不起你,你要怎麼恨我都行,但求你,求你們救救清哥兒,救救他……” “清哥兒怎麼了?”石白魚打斷田翠娥。 “清哥兒去寺廟給那短命的祈福,誰知弄一膝蓋傷回來非但沒討著好,陳家那死婆子不知聽信了誰的誣衊,一口咬死清哥兒因為她兒子納妾懷恨在心,搞邪術咒她兒子,請了家法,要把他沉塘處死!”田翠娥爬到石白魚腳邊:“那家子黑心肝兒的,分明就是見你二堂哥落榜,嫌棄清哥兒,想要殺他再娶啊!” “對對!”田翠娥開了口,石老大終於壯了點膽子,也唯唯諾諾的點頭開了口:“我跟你大伯母都打聽好了,那陳婆子已經給看好了一家姑娘,等清哥一除,便立即抬進門給她兒子沖喜!” 石白魚:“……” 短短半天不到,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石老大看石白魚不說話,以為他不肯幫,急得磕起頭來:“魚哥兒,大伯求你,你就救救清哥兒吧,大伯求你了!” “這種事你們不趕緊報官,求我有什麼用?”石白魚一臉看傻子的表情:“再說了,出了這麼大事,人命關天怎麼就你們倆,石承灃人呢?” 被問及石承灃,老兩口又是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你二堂哥,你二堂哥自從落榜回來,就茶飯不思,書院也不去,整日關屋裡都不出來,他自個兒都沒了活頭哪顧得上清哥兒。”田翠娥哭得捶地:“報應!都是報應啊!” 石老大也哭:“我們也想過報官,可鎮長跟他家走的近,根本沒用,縣衙又遠,真等一個來回,黃花菜都涼了,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求到你們這。” 門外因為這邊的動靜,眨眼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大家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石家和石白魚之間的恩怨,聽到兩人居然恬不知恥的上門求人,無不指指點點。 還是村長看不下去,多嘴發了話:“你們雙河村是沒人了還是怎麼著?那清哥兒怎麼說也是雙河村嫁出去的,他陳家草菅人命,你們不知道集全村之力上門搶人?” 田翠娥哪裡沒想過,可是這麼多年,她在村裡刁鑽跋扈慣了,仗著有個童生兒子,大兒子也在縣城做工,沒少耀武揚威得罪人,這會兒出了事,人家看笑話都來不及,哪裡會願意幫忙。 不說村民,連村長都因為魚哥兒的事不待見他們,根本不願摻和。 田翠娥悔不當初:“都怪我不會做人,如今才害的清哥兒落到這求救無門的下場,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要報應也該報應在我身上,不該連累孩子啊!” 可是她那幾個兒子,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石白魚不願摻和,這事說到底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石承灃一個親二哥都不著急,又關旁人什麼事? 可到底是條人命。 而且清哥兒討厭是討厭,跟這一家子還是多少有點區別的。 石白魚沒有忘記當初一起住客棧時,清哥兒明著抱怨實則彆扭關心的那番話。 可這一家子當初做的事,他又無法替原主原諒。 又或者就是他猜測那樣,沒什麼原主,這就是他的前世今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