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雲龍紋腰帶束縛下顯得纖長飄渺,款款如山林間蹈花而來的妖,雌雄末辯的臉上似笑非笑,一雙碧玉貓眼映著大堂高燭華燈,又好似不經意間零落人間的仙。
早有人上來招呼這個醒目的傢伙了,他現在就像個孔雀,完美的屏下神彩煥然,沒人注意才怪。
“喲,這位爺可面生的緊,可是第一次來我們翩然居?”來的人,是個三十上下風塵滿面的女子,歲月鏤刻出風霜將她曾經的美麗劃出印記,但又平添了份滄桑乾練。
斯拓雅手背身後冷淡的道:“初來下缶,人道未至翩然,枉來汗爻,特來拜會拜會,有什麼可以讓爺開心的?”
他一開口,我嚇了一跳,哪裡還是那磨人皮肉聽得滲人的沙啞?分明晴朗卻有陰柔夾雜,十分符合他如今的形象。
這個人,到底有多少張臉?
我低著頭,儘管心裡驚滔駭浪,卻不敢表露。
女子微微一笑,帶著風情無限卻又並不諂媚露骨:“爺可來對了地方,奴家這裡,沒有高堂雅廟,沒有清規戒律,就是能讓各位四方之客玩得舒心,這位爺喜好那口?我這有戲臺唱曲,有棋閣琴舍,也有風味美食,還有天下絕色,如果爺不滿意,也可以提自己的喜好,奴家不才,一定讓閣下滿意!”
斯拓雅冷冷一笑,道:“讓你家主人出來說話!”
對方一愣,卻在看到斯拓雅森冷的貓玉眼後低了頭,躬身一讓道:“那請這位爺隨奴家來雅座稍侯!”
我跟著斯拓雅和那女人穿過大堂,跨過一處載滿奇卉的小院子,走往後院,她帶我們進到一處三間堂屋前,道:“這位爺請自便,奴家去請我加主人,不知這位爺如何稱呼?”
“斯拓雅!”他冷冷拋下話後,邊自管自推門進去,而那女子也躬著身走了。
我默默跟著進屋,卻被斯拓雅冷冷一句:“在外面站著!”給趕到門口成了門樁子。
只餘片刻功夫,從小院裡姍姍行來一人,白衣落落,行雲流水,只一會兒,便走至近前。
來人三十上下,身形高拔卻不威儀,氣勢儒雅卻不藐然,一張臉,雖比不上我看過的幾位俊得不象話的人那樣出彩,卻別有一種過目難忘的淡定從容。
他施施然走來,不急不徐卻又步履堅定,不聞腳步聲,卻由步步沉穩,當他走到門前時,看向我,對我對他的打量微挑了下眉,卻並不介意似地溫和一笑,唬得我立刻低了頭。
他並未在我面前停留,直接推門進入,帶著溫潤穩重的嗓音道:“翩然居張啟見過斯先生!”
“客氣,張居士請坐!”
兩個人似乎坐下來了,然後張啟道:“不知道閣下所為何來?見在下又為何事?”
斯拓雅嘿嘿一笑,也許是我的錯覺,他那笑聲裡總那麼滲人:“久聞翩然居匯天下情報之總,若要問什麼難解的事,只要問問翩然居,莫不迎刃而解,可是事實?”
“江湖人抬愛,給小可這地方一點虛名,呵呵,實在是慚愧,不知閣下此來,可是要問什麼?”這個叫張啟倒也不客氣,直奔主題。
“張居士倒是痛快人,那在下也不客氣了,不知道馱闋山堪輿圖,閣下可知道哪裡能弄到?”斯拓雅懶懶的聲音道。
屋子裡有好一會沉默,之後張啟才道:“不知道閣下要這圖做什麼?”
“有意思,翩然居賣情報的,還要問主顧要來何用麼?”
“呵呵,此圖乃前朝大居士方謙的遺作,當年他臨終託於其獨女,言此圖攬馱闋山南北之要津,礦沙鐵石佈局之詳細,若為人所得,將據有炫璜之西北,無往而不利也,所以他要其女深藏此圖,斷不可為野心人之所有,三年後,其女攜此圖在漠南呼圖裡城失蹤,至今已逾百年,江湖上常有此圖出世之傳言,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