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一兩次,她的父母可能要過一週才能發現,女兒聯絡不上了,到那時,就算她的父母報警,按李朝陽跟她的解釋,警方也不會很快立案。還有誰會找她?李朝陽……自從她告訴他,她要去美國同男朋友團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主動聯絡過她。
現在小西知道了,李圓圓在那個失去蹤跡的下午,一定是被所謂的金龜婿何安成騙到了這裡,度過了悲慘的半個月,之後,她回來了,失去了她生命的活力和青春的氣息,遍身羅綺,變得像一個美麗的假人娃娃。李圓圓被囚禁在這裡時,必然也曾像小西這樣悲傷、恐懼、以及絕望,最後,李圓圓妥協了,做了那些人的玩物,換來苟活性命,換來沒有尊嚴的錦衣玉食。怪不得她回來之後,匆匆來去,自始至終,都不肯跟小西的眼睛對視,怪不得她最後說,不論窮富,有人真心對待,就嫁了吧。
“我絕不會像圓圓一樣妥協,然後變成一個玩物,變成一個假人,我現在,只有一死了。”小西絕望地想,她還不到24歲,還沒有享受過人生的許多美好,她還沒有披上過潔白的婚紗,沒有享受過當母親的幸福,她也將不能贍養父母終老,不能看到妹妹出嫁。淚水從她的眼中簌簌落下。
“我們這裡有得是讓你老老實實的藥。”何姐的話猛然迴盪在小西的腦子裡,她的心落入了冰冷的深淵。她知道有迷幻劑這種東西,也讀過女性被□□的報道,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居然會落到她的頭上。“我真的要在這個魔窟裡,被侮辱、被侵犯,直到妥協才會被放出去,從此變成一具行屍走肉嗎?”
“新來的都像你這樣,哭天抹淚,鬧死鬧活,最後都老老實實了,我勸你省點勁兒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五靠坐在床頭,手枕在腦後。他二十八、九歲的樣子,高大壯碩,小眼睛,一張滿是痘印的臉凸凹不平,十分醜陋。
“你是他們的保鏢?”見小五跟她說話,小西擦了擦眼淚,跟他聊起來,她想向他多瞭解一下情況。
“嗯。”小五點了點頭。
“他們會把我關多久?”
“那看你自己表現了,如果你識相些,把客人伺候好了,再籤個合同,就可以走了,以後隨叫隨到就行。要是不識相,就多關些時候,多遭些罪唄。”
“你們這裡,有多少女孩?”
“挺多的。”
“都是被他們騙來的?”
“也有自願來的,不用費什麼事,就能賺大錢,穿金戴銀,多好。”小五笑嘻嘻地看著小西。
小西裝做沒聽見,換了一個話題:“這個園區,還有沒有別的住戶?”
“沒有。”
“為什麼沒有別的住戶?”
“因為這個地方……咦?你想套我話?”小五咧開大嘴,嘿嘿地笑著,“你別費心思了,想耍什麼小聰明,在這裡,都沒用。為什麼老闆們都喜歡我們這兒?我們這兒安全、可靠,從來沒出過事。”
小西不再理他,頹然地看著牆角被一塊浴簾遮著的馬桶。她有點想去廁所,但是在一個男人的注視下上廁所,她很難做到。不用問,小五肯定不會出去,讓她一個人上廁所。
看到小西不說話了,小五又來撩拔她:“你就是死心眼,陪陪老闆們,賺錢多輕鬆啊,有時候還能跟著老闆們山南海北旅遊一圈,他們出手可大方了,就像這次預訂你的黃老闆,出名的闊氣,別人搶著陪他呢。我都恨我自己怎麼不是個女的。”小五一臉猥瑣的笑容,看著小西。
“我如果堅決不從呢?”小西不看他,彷彿自言自語似地輕聲說。
“下藥唄,再給你拍幾張照片、錄個小電影,寄家裡還是寄工作單位,你可以自己選。”小五哈哈大笑起來,一張醜臉因為這句猥瑣的笑話而漲得通紅。
原來如此,還有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