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煙她卻始終狠不下心。
“是,是嗎?”傅聞煙心虛的垂眸,腳下慢慢的往外面挪。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然而,她才轉身脖子就又被溫讓辭捏住,他走到她的身邊,高大的影子被燭臺拉長,將傅聞煙的影子覆蓋。
“我送你回去。”
脖子上的手溫暖炙熱,傅聞煙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莫名的感覺想讓他把自己縮起來。
可又不想表現得被拿捏的模樣,於是又嬉皮笑臉的對溫讓辭說:
“咱們這樣算不算有肌膚之親了?”
溫讓辭腳步一頓,被燙了似的將手縮回去,整張臉直接紅了個徹底。
傅聞煙得意的揚唇,拿捏!
或許是因為睡前佔了溫讓辭的便宜,傅聞煙這一覺睡得格外的安穩。
第二天,她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
她走出房門去,便看見一群難民打扮的百姓將知府府擠了個水洩不通,而溫廷皓和溫讓辭被圍在中間,應付著周圍百姓的質問卻無可奈何。
反觀汪勇等地方官員,臉上都是著急萬分的神態,可眼中都是幸災樂禍。
這樣一看,傅聞煙就知道今日這事和他們也脫不了關係。
否則,這些之前被攔在城外的流民怎麼今日就出現在知府府了?
“大殿下,你既然來了淮江便不能對我們這些百姓見死不救啊!!”一箇中年男人跪在溫廷皓的面前哭訴著:
“我的妻子兒子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若是朝廷也沒有辦法,我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完,便以頭搶地哭了起來。
溫廷皓看著眼前這混亂的一幕,眼神越發的陰鷙。
然而,一向善良的溫讓辭神情卻是難得一見的冷漠。
他覷了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男人:“你多少時間沒吃東西了?”
那男人哭聲一滯,眼神飄忽著,片刻後回道:“三四日了。”
溫讓辭冷笑一聲:“方才聽你哭得這般嘹亮,本世子還以為你剛吃飽呢。”
“怎……怎麼可能。”那男人心虛的低下頭,“大家都吃不飽睡不好穿不暖,我怎麼可能剛吃飽。”
“是嗎?”溫讓辭眉眼溫和,可壓迫感卻絲毫不弱於旁邊冷著臉的溫廷皓。
他道:“餓了幾天幾夜的人是沒力氣一邊哭嚎一邊以頭搶地的。”
溫讓辭指著人群后面幾個面黃肌瘦,眼眶凹陷的人,毫不留情的道:
“他們才是真正的流民,你這種,多半是敵國派來擾亂我朔國民心的細作!”
他溫潤的嗓音陡然加重,命令道:“來人,把這等吃裡扒外,壞我朔國社稷安危的東西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