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娘,再也不會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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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纓找到傅聞煙覆命的時候,二皇子府發生的事也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三皇子府中,溫璟凡聽著手下人的稟告,把玩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那張娃娃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傅聞煙什麼時候這般有心機了?”
來回稟的人認真思考了一會,回道:“在京都的這兩年傅聞煙除了跟在二殿下的身後就是跟在二殿下的身後,的確看不出什麼來。”
“或許,是因為她現在放下二殿下了,才將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了正途?”
溫璟凡白了鷲安一眼:“她以前若是真有這腦子,蘇沉魚能玩得過她?”
“額……”鷲安縮了縮脖子,仔細想想好像也是這麼個意思。
溫璟凡擺擺手:“讓人盯著她,我倒要看看傅聞煙或者大將軍府的背後是不是有高人指點。”
鷲安問:“若是有?”
溫璟凡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殘忍。
“若是有,本殿自然是要替父皇除去這樣一個隱患。”
總不能看著大將軍府一家獨大啊。
兵馬大將軍府的祠堂內,搖曳的白色燭臺流下一道道燭淚。
傅戰城、柳心和傅聞煙依次站在傅聞舒的牌位前,聽著紅纓在外面回稟的訊息,柳心將香插入傅聞舒牌位前的香爐中。
她紅著眼道:“舒兒,你妹妹替你報仇了。”
傅戰城雖然沒有說話,可眼中也泛起了一層薄霧。
這是原主的牌位立起來之後,傅聞煙第一次來這裡。
她手持三炷香,認認真真的三鞠躬後又磕了三個頭,才將香插入香爐中。
原主可憐嗎?
或許知道她一腔痴心錯付的人都會覺得她可憐,可聞煙不會。
說她冷血也好,無情也罷。
她只知道,世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
真正可憐的,是那些連決定都沒權利做的人。
片刻後,祠堂的門開啟,傅聞煙獨自走了出來。
傅戰城和柳心還有話想和原主說,她留在裡面也不方便。
看著她獨自離開的背影,紅纓趕緊小跑著跟上,更加詳細的將二皇子府發生的事都說給她聽。
“小姐。”她殷勤的給傅聞煙端茶,給她扇著蒲扇。
“你別不開心了,反正你都不喜歡二殿下了,他怎麼樣也和你沒關係。”
“嗯?”傅聞煙一頓,疑惑的抬眸看著紅纓,隨口問道:
“我有不開心嗎?”
紅纓立即點點頭,一邊思索著一邊回道:
“小姐平時不說話或者想事情的時候看起來神情也是淡淡的,但不會和現在一樣……”
“嗯……就是……”紅纓一時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半晌才道:
“就好像蒙了一層霧似的,讓人覺得難受。”
傅聞煙心緒一動,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原來,自己是在乎的啊?
在乎傅戰城和柳心夫妻的態度,在乎自己在這個位面所謂的血緣親人。
所以,才會在看到他們面對原主的牌位時那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感情以及對自己的忽略,而生出失落的情緒。
半晌,傅聞煙輕笑了一聲,朝紅纓露出一個明媚動人的笑。
“我沒有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