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莫無憂笑道:“大哥在裡面呢,我給你叫去!”
“不用,有人去通稟了。”那女子淡漠的笑了笑,朝裡面指了指:“你看。”
莫無憂回頭一看,卻見十幾名侍衛分成兩排,在府門內列成了儀仗。侍衛總領林凡穿戴整齊,同管家李遠一同來到門前。
“恭迎契丹耶律部公主!燕王請公主進王府敘話!”
耶律明珠不往邊上多看一眼,昂首隨林凡進了王府。進了前廳,有一青年靠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手中託著一隻茶盞,十分的悠閒自如。見她進了來,一絲淡然的微笑浮現在嘴角,可眼中似乎帶著隱約的淡漠。
“耶律姑娘,這幾日過得可還好?”李沐風欠身站起,告罪道:“是本王的疏漏,實在對不住。前些日子去了薊州一趟,聽說有貴客來了,就急急往回趕,不想仍然拖到了今天。”
耶律明珠仔細看著眼前的人。這個年輕的王子無論相貌、氣度、還是談吐都極為出眾,溫和的笑容也讓她放下了幾分戒心。可不知為什麼,她仍然覺得此人無法親近,她甚至能從燕王的身上找到一絲疏離和做作。
“勞燕王關心了。”耶律明珠垂下了眼皮,“我知道燕王不想見我。”
李沐風一愣,旋即笑了:“哪有這樣的事?姑娘還在生本王的氣吧?招待不周,確實是本王的錯,有些怨氣也是該的。說起來,本王回府也才兩天,有些事情總要準備準備……”
耶律明珠不置可否,介面道:“父汗有話交代給我,讓我和燕王說。”
李沐風心頭隱有不快。這耶律明珠全然不接他的話頭,只是自說自的,讓他這半天的寒喧客套顯得格外尷尬和虛偽。儘管這番話或許確實不過是做做樣子,他也不願意被人用這種方式揭穿。
他並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不能適應別人的不敬。他從根基在慢慢改變這世界,而世界卻以更加快速的方式改變著他。
“哦……”李沐風緩緩坐回了椅子,擺了個相當舒適的姿態。他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才道:“耶律姑娘,坐下慢慢說罷。”
耶律明珠沒有動,依舊站的筆直,毫不避諱的盯著李沐風,似乎要看到他的心裡。
“父汗說,只要你能幫他坐上盟長之位,你便可得到整個契丹族的忠誠。”
“哦。”李沐風淡淡應了一聲,道:“我又怎麼相信你們?你們何以取信?”
“草原上的英雄,從來說話算話!不像你們汗人!”耶律明珠騰得漲紅了臉,雙拳緊握。
“既然是英雄,又何必找本王搞什麼陰謀詭計,真刀真槍和窟哥拼了豈不更好?”李沐風掃了她一眼,低頭喝茶。
“你……”耶律明珠登時僵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那張俏臉卻由紅轉白。
“那……那你說,怎樣才算的……”氣惱羞怒之下,耶律明珠話已然說不利落了。
“不要急,且安坐。”李沐風笑笑,親自倒過一杯茶去,“我非是不信你,但光憑一句話的承諾,我便要賭上整個幽州!換你是我,成麼?”不知有意抑或無意,“本王”的自稱換成了“我”。
茶水升騰出一股薰香般的熱氣,讓耶律明珠稍稍安了神,細一思量,對方的話也有道理,便又問了一遍:“那,你說怎的才算?”同樣的話,含義卻大不一樣了。
“什麼協議都是假的,我這裡說了,也可反臉不算。話說回來,你父汗也是一樣。”李沐風想了想,道:“那窟哥野心不小,有訊息說他和長安串通一氣,想要攻我幽州。因而和窟哥開戰,勢不可免,我希望到時耶律部能助我一臂之力。”
耶律明珠吃了一驚,斷然搖頭道:“要我們殺自己族人?那絕不可能!”
“天下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