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址後,司機的打量祝童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不能不承認,人的精力與注意力都是有限的,沉浸在幸福中的小騙子對周圍的一切都是遲鈍的,邊用手機對葉兒彙報自己的程序,邊催促司機儘量開快些。
越接近約定地點,祝童心裡的渴望就越急切,不停向前方張望。
終於,計程車慢下來,祝童眼睛搜尋到路邊的葉兒,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從天堂直落九天,沉入冰冷的地獄。
葉兒手握船型帽,背後是莊嚴的警徽,身邊是幾輛警車,上海市公安局的牌子就在不遠處。
而葉兒,也穿一套深藍色警服,雖然是冰冷的公安藍,仍掩飾不住她窈窕的身姿,內在的純美。
“走!”小騙子對司機說。
一、蘇杭人家
相比與一般戀人,祝童與蘇葉之間古典意味更多些。
葉兒是矜持而lang漫的,不想提起這些東西;而小騙子則是心懷鬼胎,自己的身份就大有問題,為了扮演好李想的角色,一直沒這些實際的東西。
在鳳凰的幾天裡,兩個人對這段剛開始的感情都份外珍視,葉兒說過她學的專業是財會,祝童以為她不過在一般的機關或銀行之類的大公司裡就職,她掙多少錢都無所謂;祝童有把握在上海淘到足夠兩人輕鬆生活的資本。
計程車司機問:“先生,這裡就是您要到的地方,再走去哪裡?”
“哦,再開一點,找個花店。”祝童回過神,又說一句。
計程車平穩的滑過,葉兒的身影消失在車窗外,祝童心裡卻“咯噔”的厲害,每一次跳動,心口處都有隱隱的疼痛。
電話又響了,這次,祝童沒去接這個明顯是葉兒打來的電話;小騙子要想明白,自己有沒有本事享受有女警官身份的葉兒的愛情。
無論如何,騙子與警官都是對立的;祝童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經驗告訴他,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馬上拋開一切跑路,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上海,離開葉兒,切斷與她的一切聯絡。
祝童知道一個最簡單的常識:公安系統對任何一個警官的配偶都要進行嚴格的政審,不論是女警官還是男警官,只要結婚或談戀愛,都要面臨這一關。
葉兒啊,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是個警察?祝童在心底詛咒著突然降臨的惡夢,假的就是假的,他不認為猴子為自己製作的假身份能經得起公安系統的審查,那可是要命的嚴格。
但是,面臨這個簡單的選擇時,小騙子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無奈和心痛;忽然之間,他感覺到葉兒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是如此之重,似乎就是生命的全部了,離開葉兒是不可忍受的。
轉過一條街道,計程車停在一家花店旁,祝童在司機提醒兩句後才想起來:自己要下車去買花。
花店很小,所以在臨街處也擺滿了花籃,面對嬌豔美麗的花束,只看去就使人心情愉悅。
店主人是位年輕的小姐,清秀如花,看到客人進門放下手裡噴壺過來招呼:“先生要買花?送女朋友嗎?”
祝童神情有些恍惚,對花也不是很懂,只傻笑一下沒吭聲;黃海說過葉兒喜歡蘭花和丁香花,不過這個花店裡到處都是鮮豔的花束,他一時眼花繚亂,“先生,我們的玫瑰是剛到的,這邊的紅掌…。”小姐耐心推薦各種花朵,祝童赫然一笑:“麻煩你,我要蘭花,還有丁香。”
賣花小姐從冰櫃裡取出花,邊修剪包紮邊笑著說:“我這裡蘭花是最好的,以前有個警官經常來,他和您一樣,也只要蘭花和丁香;這兩種花不好配。”
花束紮好了,潔白的蘭花在紫色丁香的簇擁下,驕傲不群,高潔芬芳。
祝童付過錢後走出花店,又坐進計程車:“麻煩轉回去。”
計程車開動,祝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