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等候著。
片刻後,已有人影出現在林邊,而低促的談話聲也傳了進來。
燕鐵衣只要略略一聽,便已聽出說話的人是誰來--“大紅七”的老四:”皮裡陽秋”任廣柏!
好像他們對這片林子懷有莫大的恐懼一樣,一幫子人盡在那裡嘀咕磨踣,猶豫不前,任廣柏似在探頭探腦,話聲忐忑的說話:“奇怪,剛才似是看到這片林子裡,有點黯淡的光亮,怎麼這一刻又黑漆漆的任什麼也沒有了?莫不成是我看花了眼!”
另一個粗粗的嗓門立時接上:“我想不會是看花了眼,老四,你一向招子尖,而且四周漆黑一片,任何一點光火都能映出老還,扎目得很;先時在崗子下矮樹幹上摸著一手的血,我想十有八九便是姓燕的沾在那上頭的,他掛了彩不是?而你又在這裡發現了光亮,很可能姓燕的便隱伏在林子裡面。”
任廣柏的口音,有些發顫:“老二,要不要召集其他幾組的弟兄們過來會合。”
不錯,那粗嗓門便是“大紅七”中的老二“弦月雙鐮”孟琮,這個大麻子,滿天星!
只聽孟琮在道:“我看還是等一下先搞清楚了再說,否則萬一將其他幾路人馬召集過來,而又不曾發現姓燕的,這笑話就鬧大了,我們丟人事小,設若因此而疏漏了包圍圈,吃姓燕的乘隙溜脫,這個過失我哥倆誰也擔當不起!”
任廣柏咬著牙出聲:“那我們就進入搜查--老二,房老五,崔老六他們死得不明不白,首狼藉,多半便是燕鐵衣下的毒手,好歹我們也要將姓燕的給逼出來,替死去的弟兄報仇!”
孟琮好像打了個冷顫:“孃的,我們在那邊,與老五老六他們最多也只隔著裡把兩里路,等我們一聽到鑼響哨鳴,急忙趕過去,居然已是一片悽慘的情景了,死得一個也不剩!”
任廣柏又是怨恨,又是急燥的道:“老二,到底要不要進林去搜!還是發出訊號把人馬通通召來?
遲疑了一會,孟琮猶豫不決的道:“如果姓燕的不在林子裡呢?我們把大夥引了來,卻任什麼也沒發現,又怎生交待?海氏兄弟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一旦發熊誰受得了?他們正在氣頭上,到時候萬一姓燕的脫了身,說不定這兩個妖怪便會把責任扣在我們頭上,到了那等光景,我哥倆連個喊冤處都沒有……但是,娘.的,若實說,姓燕的設若真在裡頭,憑我們這些人又難以圈住他,看看老五老六的下場,我就不禁心裡發毛,他如真在林子中,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啦,他的出手實在太快!”
任廣柏氣虎虎的道:“你說了這一番話不是等於沒說?老二,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呀!”
孟琮的腔調有些尷尬:“我們不敢斷定燕鐵衣是否在林子裡,這個主意就不好拿了!”
任廣柏大聲道:“依照種種形跡來看,姓燕的很可能在林中。”
孟琮忙道:“他若不在呢?光是『可能』不行,這不是一樁僅靠猜測的事,要確定無訛,才好決定行動步驟,我們必須看清了姓燕的在此處才好!”
重重一哼,任廣柏道:“我怕是一旦看清楚了,我們的老命也就難保了!”
孟琮苦惱的道:“但我們又不能冒險撲空,否則海氏兄弟必不會給我們好臉色看!”
任廣柏狠狠的道:“老二,我們進林去搜,大家散開點,把哨子銅鑼全準備好,火箭上弦,一個不對立時吹哨響鑼,發箭傳警,同時往外疾退,只圈住這裡,不與姓燕的硬拚,一直等到大夥趕來,再一起併肩子幹他!”
孟琮道:“好吧,如今也只有這樣做了。”
於是,任廣柏吆喝起來:“弟兄們,火把高抬,將隊形散開,小心點往林子裡搜!”
孟琮也在叫:“大家招子放亮,一點不對就馬上傳警,彼此也相互照應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