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的好孩子，馬上道謝，可他那眼神，著實讓黃慶功不自在，被鄙視了啊。

上了車，凌秀清遞出一百，因售票員小包也是熟人了，不用她說，自動收了五十塊運費和兩張票錢，找了她二十六塊。

凌秀清選了靠窗的位置坐好，凌建軍馬上以保護的姿態坐在二姐邊上。

這個位置選得妙，前後都有人，黃慶功想接近，又不能表現得太出格，就只能坐同一排，與凌建軍隔著通道。

凌秀清接了找零，和小包聊了一會，麻煩他告訴另一輛班車司機，從今天開始自家蔬菜是隔天發了，如果沒在林場路口看見人，就不用等。

小包替老闆惋惜，這樣一來，老闆一個月要少收一千五，凌秀清笑說他是個好員工。

今天不年不節不是圩，車子到了祿鎮，也只有小貓三兩隻，到了電信所門口，倒是上來一個小胖子謝東亮，一眼見到凌建軍姐弟就哈哈大笑。

“嗨！軍仔！”

“來了？坐。”

凌秀清覺得老弟有點大將之風了，那眼神，那表情，指揮小同學跟指揮下屬似的。

現在的人坐車，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人都愛找靠窗的位置，萬一空調不頂用，好開窗通風嘛，不容易暈車。

現在的人就愛坐通道邊上，出入方便，儘量不跟別人擠。

所以呢，凌建軍前面就坐了一位大叔，謝東亮要挨著同學，只好擠進去，不過稍微歪下頭就能跟同學說上話，他也挺高興的。

兩個馬上就要踏進高中殿堂的男孩，要說的話還真多，嘀嘀咕咕，沒完沒了，扯老師八卦，扯同學八卦，還擔心著不久之後的軍訓。

凌秀清聽得挺認真，這關係著老弟，可不能放過。

黃慶功快憋死了，好不容易打聽到凌秀清今天送弟弟報到，現在中間卻隔了一個話嘮，一句話都沒跟她說上。

眼前突然出現一把龍眼，個頭大，味道香，這是……

凌建軍聳了聳肩，“我姐請你吃的，自家種的。”

黃慶功心花怒放，笑眯了眼看凌秀清，“謝謝阿清。”

凌秀清擺了擺手，表示不算什麼。

黃慶軍和小包也得了好幾斤，邊吃邊誇好龍眼，香甜的氣息讓乘客們暗暗吞口水，紛紛拿出攜帶的零食送嘴裡，車廂裡一片吧唧聲。

話嘮們忙著吃果，黃慶功總算找到機會說話了，他父母都是壯族人，眉眼生得特別深邃，目光閃動溫柔的時候，還是挺迷人的。

“阿清，聽說你接了西大的通知書？”

阿清，你怎麼能叫我阿清。

凌秀清適應不良地皺皺眉頭，“是，西大農牧系。”

“我是計算機系。”黃慶功馬上接著說道，“真好，我們又是同學了。”

凌建軍很不喜歡這人當著他的面搭訕他姐，吐了龍眼核到垃圾袋裡，挑眉說道：“西大大得很呢，兩個學院說不定隔了十萬八千里。”

“就是就是，說不定一個學期下來還碰不到一回呢。”謝東亮也跟著湊熱鬧，擠兌，軍仔不喜歡的人，他肯定也不喜歡。

凌秀清的弟弟，當然不能得罪，可黃慶功不死心，“阿清，你準備幾時走？到時我們一塊去吧，兩個人互相好照應。”

凌秀清斷然拒絕，“不用了，我有些事要去省城處理，會提前走的，恐怕不方便。”

黃慶功目光暗了暗，不甘心地說道：“提前兩天去也沒事呀，正好我也打算空手去，到了學校再採買生活用品，一起唄。”

“不行，月底我就得走了。”

四年前就沒看上這個人，今天更加看不上，凌秀清一點希望也不想給他。

“哎喲喂，二姐，亮仔，你們看，我這得了個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