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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但荷葉茂盛,碧綠的圓葉連成一片,連池水都瞧不見。微風吹過,有股清新的荷葉香味迎面鋪來,讓人心醉。

流雲漸漸沉醉在此景中,直到有人步入水榭方才警覺。回頭一看,一個身著灰色緇衣,頭髮花白的慈祥老尼正滿面含笑地望著她。流雲忙低頭行禮,朗聲道:“弟子流雲見過師太。”

一梅師太微微一笑,收回打量的目光,走到流雲面前,握住她的手,淺笑道:“素心真是好眼力,難怪一直不肯收徒,原來是等著流雲呢。這相貌,這筋骨,果然超乎常人。”

流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謙虛道:“師太過獎了,流雲只是平庸之人,哪能擔當得起師太如此讚語。”

“你謙虛,素心可不謙虛。她在信裡頭把你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弄得我一直睡不好覺,就盼著早點見你,左等右等,一直等到現在。嗯,見了面才知道你師父所言非虛。”一梅師太笑著打趣,握著流雲的手拉著一起坐下。

若不是她身著緇衣,怎麼也看不出是個跳出紅塵之外的出家人,而像是家裡疼愛女兒的長輩。

流雲見她性子寬厚溫和,也不多做謙虛,馬上切入主題,問道:“師太可有我師父的訊息。這幾個月來她都不曾與我聯絡,我又找不到她,只好來煩請師太幫忙。”

一梅師太眉頭微皺,搖頭道:“若是為了陸家大公子的病,那也是沒法子的。素心當年曾立下重誓,終身不與陸家人有任何瓜葛,是絕不可能出手幫你救人的。”

流雲聞言頓時急了,手上一緊,道:“可是子澹少爺現在病成這樣,惠濟和尚毫無辦法,若師父不出手,怕是無人可救。那他不是必死無疑嗎?”想到這兩日來陸子澹日漸憔悴的面容,她心裡又是一痛。

一梅師太摸了摸她的頭髮,柔聲道:“這事也不能怪你師父,你道她不想救陸公子麼?她們之間的淵源要比你深得多,只是前程往事不堪回首,你師父為誓言所迫,情非得以,你切莫怪她。”

流雲神色黯傷,搖頭道:“師父對我有救命之恩,又待我情同親生女兒,流雲就是再不孝,也不會責怪師父。只是想到子澹少爺的病情,不免有些傷心。他還那麼年輕,而且……”

一梅忽地一笑,低聲道:“你是劍心門的門主,又是素心的衣缽傳人,為何不自己親自動手救他呢?”

流雲頓時愣住,指著自己喃喃道:“我麼?”臉上泛起尷尬之色,低頭道:“我才學了多久的醫術,就連脈象都把不準,哪敢在子澹少爺身上動手。宮裡的太醫和惠濟和尚都束手無策,我怎麼能行?”

一梅師太搖搖頭,笑道:“陸公子久病體虛,經脈虛弱無力,你又初習醫術,把不出脈象也是正常的。不過,這並不代表就不能動手治他的病。以你師父與陸公子的淵源,是一定要救的,至於這救人之法,就要靠你自己琢磨了。”

流雲顰眉想了想,眼睛忽地一亮,低聲道:“除了醫書,師父還留了些手稿給我,難道寫的正是醫治子澹少爺的方法?哎呀,我真笨,怎麼現在才想到,師父無緣無故怎麼會到陸家船上去,定是偷偷給子澹少爺診病,她不好親自動手,便把方法傳給我,可是我竟一直沒有往深裡想。”

一梅師太只笑不語。流雲心中豁然開朗,眼裡也閃出了笑意,誠心誠意地朝一梅師太一揖到地,感激道:“多謝師太提醒。”

一梅師太微笑著扶起她,柔聲道:“你師父再過些日子就會回大興城,你也常過來陪我說說話。我這裡很安靜,只有長公主偶爾過來下下棋,念念經,你師父現在就像只閒雲野鶴,連我也是一年到頭見不找她的面。”

她瞥了眼流雲今兒特意戴在手上的扳指,叮囑道:“劍心門的信物不要輕易示於人。長公主是素心昔年的手帕交,關係非比尋常,若見了此物,今兒肯定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