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窗玻璃外的天空發呆。唐娜出門上班的時候認真嚴肅地警告她感冒痊癒之前嚴謹出門,唐雅潔奉命執行看守任務,目光分秒不離。林月覺得好笑,可是也並不想無謂掙扎。來勢洶湧的重感冒讓她渾身痠軟無力,就算是大門洞開,她也無力走出合歡街去。
唐雅潔說:“何必呢,漫漫長假還未開始,先給自己掙一個禁足令。哎,戀愛當真讓人智商驟降啊。”
“我也不是成心的。只想溜出去玩一會兒,誰知天那麼快就亮了呢。”
不知道為什麼,唐雅潔卻是有點兒羨慕的,並不是羨慕林月身處的環境和生活,是羨慕她隨時隨地被親密保護的這種狀態。雖然留在林月面前的出口,似乎只有那個沉默的鐵門,可是她還是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唐雅潔自己呢,長久以來恍若站在無人的荒野,環顧四周,空無一人,她卻寸步難行。
林月喝完薑糖茶,又如願吃了一份蛋包飯,睡了一個短覺,瞄一眼牆上的時鐘,看離唐娜下班回家的時間還早,就跟唐雅潔說:“雅潔,拜託你幫我去一趟東籬菜市場,順便刺探一下馬馳原的情況。我猜他今天一定沒有去吉他教室。”
唐雅潔猶豫著並不想去,她從內心裡是排斥馬馳原這個人物的存在的,並不想在菜市場那樣的場景裡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接觸。或者可以說,她不想從馬馳原一家三口身上看到她自己的命運縮影。所以,唐雅潔試探著說:“不然我去吉他教室一趟好了。”
“可是吉他教室比較遠呢。”
“沒關係,我正好可以出去逛上一逛。”
於是,唐雅潔就溜達著出了門。
沒成想卻在吉他教室樓下遇到馬馳原。唐雅潔剛走進一樓大廳,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恍然抬起頭看到馬馳原,他破天荒地微微笑著,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雅潔當下沒好氣地回:“還不是因為你。”
“我?”馬馳原好脾氣地指了指自己,興趣盎然地看著唐雅潔。
“是啊。林月派我來看看你,所以我就來了。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有生病感冒之類,那我該回去回話了。”
“可是,林月生病了嗎?”馬馳原著急地問。
“你說呢?”唐雅潔自然地翻了一個白眼,憤憤地說:“都是你乾的好事!憑白帶她去河邊凍一夜。”
“都是我的錯。”馬馳原把懷裡抱著的紙箱放在身後地底板上,垂著手侷促地站在唐雅潔面前,放低聲音說:“林月她現在好點了沒?”
唐雅潔儘管內心非常不待見馬馳原,可是她也不忍心看到他低眉順眼的可憐樣子。一方面馬馳原是林月喜歡的男孩,另一方面唐雅潔覺得每個人都該有自己活著的驕傲和尊嚴,馬馳原當然也不能例外。所以,唐雅潔微微露出笑容,說:“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感冒,多喝水多休息自然就會好了,不必擔心。瞧你倆你儂我儂的甜蜜樣子,真心讓我這個局外人羨慕妒忌恨。”
“那自然好。”馬馳原躊躇了一下再說:“晚上的時候我想跟林月見一面,不知道可以嗎?”
唐雅潔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那可是不行的。林月昨天晚上才剛剛夜不歸宿,現在正被禁足呢。我猜照此情形她大概近期內都不能跟您約會了。”
馬馳原傻了一樣,不說話,只低頭抱起地板上的紙箱,轉身朝門外走去。
看著馬馳原的背影,電影裡的情節從唐雅潔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她追上去問:“什麼情況?你不在吉他教室兼職了嗎?”
馬馳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情況有點兒複雜,我一時也難以說清楚。我真的很想跟林月見一面,你可以幫我嗎?”
唐雅潔竟然點了點頭說:“姑姑六點鐘會離開家,至九點鐘下班回家。這三個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