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你要變得又高又帥的回來,我等著驗收。”絲絲臉上換上了一層笑容弄弄走了也好,下面的渾水恐怕不是那麼好趟。弄弄,不適合捲入其中……
絲絲回去之後為此次靈山一會做了充分的準備,確保自己連每一片指甲裡都暗藏殺機,才稍稍安心,開始尋思著離開之前要不要先去跟小九告個別。沒給她多少猶豫的時間,便有人來催,她只來得及匆匆向天月閣看了一眼,便去水榭門前等候笑無情。
寒水已親自替他們備好了馬,將韁繩交與她手中,定定看了看她,看得絲絲莫名奇妙。
“新月,我前些日子給你的忠告,你可還記得?”
忠告?啥?……呃,不會是關於小九的……她真的忘了……
寒水認識她這麼多年,只看她的飄忽的眼睛也知道她定是忘了,淡淡的垂下眼。“你還是選擇了朔月嗎……”幾不可聞的一聲輕嘆,寒水轉身離去,嘆得絲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選?她選了什麼?這到底什麼跟什麼?(你哪兒來那麼多什麼?)
此時的天月閣,小九靜靜的坐在院子中,旁邊的石桌上堆放著大量書籍,他一目十行迅速翻閱,不時抬頭向園門處看一眼。他已經知道絲絲要和笑無情同去靈山的訊息,不知她走之前會不會來……告白那日之後,因他態度坦然,絲絲倒也沒有扭扭捏捏避而不見。此行恐怕暗藏危機,她跟著笑無情至少性命應該無憂,只是他的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若她來道別,他該阻攔她麼?他方告白,新月並未明確表示接受,他此時過早的干涉她的行動會不會引起反感?
許多事情他都需要好好思量,他已經躺了十多年,沒有那麼多時間再給他浪費,所以絕不能繞彎路。
那麼漫長的日子,自他從黑暗中恢復了知覺,聽著新月的聲音,感受著她的照顧,服藥、按摩、沐浴更衣……由最初的尷尬無奈到漸漸習慣,不知從什麼時候他開始盼著新月出現,雖然殘月也會來看他,還有東藜先生會在新月外出時來替他診治,但是他們都不會像新月一樣,把他當一個正常人一樣說話、接觸……他們只拿他當病人,一個沒有知覺的病人,如同一個死物。只有新月出現時,感受著她的存在他才能夠確定自己還活著。從新月對他說的那些話裡他不斷吸取著外界的資訊,推算著新月這一次能夠留在水榭陪自己幾天,什麼時候會出門,什麼時候回來……他一天天算著日子,新月不在的時候,他就不斷思考。不能說,不能動,能做的只有思考。
所以,他早已經不是新月所想的那般乾淨單純。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會因為過多的思考而變得不正常。
頭髮算什麼?只要能夠從那種幾乎要將他逼瘋的沉悶和思考中解脫出來,就算全變白了又有什麼關係?
如今他醒來了,他就一定要拿到他應得的東西……
只微微出神的工夫,有一個腳步聲已經從園門走入,氣韻綿長,腳步清淺,如踏在漣漪之上,只聞衣袂飄動之聲……他抬起頭,看到笑無情翩翩而來,宛如妖仙入世。
自從小九醒來之後,他還沒有露過面。或者應該說從小九昏迷之後,他就不曾來看過他一眼。
終於還是來了呢。
小九臉上緩緩綻開一個笑容,“我們很久不見了,少主。”
笑無情走近,笑容如魅如惑,開口卻不鹹不淡道:“見到你醒來,實在是讓人沒什麼可高興。”
“那倒是。”小九也不惱,“否則你也不會一直讓東藜先生拖著我的毒不解,憑白的多睡了這些年。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又怎麼會肯讓新月來醫好我的?我醒來,對你沒有好處,這種賠錢的買賣你不會做的是麼?”
“沒什麼我肯不肯,那丫頭想醫,就隨她醫了。我自是不會去希望你醒來,不過既然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