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她還是會接受,下次潭揚再抱她, 她還是會安安靜靜靠在他懷裡,下次疲憊的時候, 她依舊會像倦鳥歸巢一樣,靠慣性找到潭揚。
潭揚給她安穩的,不用思考的舒適。
她慢熱,剛好他身上有細水長流的安定,這是她能想象出愛情的樣子。
她對愛這件事有很強的惰性,大多時候她懶得思考要不要談個戀愛,或者現在該談個戀愛了。
包括之前?跟連江,她靠的是相?處時空上的重疊、生活事業之間的重疊,靠對的人,對的時間,長時間的相?伴,她不是那種一觸即燃,然後愛得要死?要活的型別。
她想象不出和裴硯青之間的愛情。
而且關鍵的問?題還在於,之前?他們已經嘗試過了,他們是結過婚的,她和裴硯青那時候同?居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但那場婚姻最後什麼都不是。
她和裴硯青之間失敗過,如果再來一次,依舊失敗呢?有可能他們本身就?不合適。
如果目前?沒有接受第二次失敗的勇氣,不如一直保持冷漠。
聞鈺沒有再向回走。
潭揚走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拽住她的袖口,“我?剛是不是不該打?他?”
“對不起……剛是我?衝動?了,我?可以給他道歉。”
“如果你讓我?給他道歉,我?會做的。”
“對不起。”潭揚哽咽著?,“聞,聞鈺,別不理我?,求你了,真的對不起……”
他明明是受傷的表情,因為聞鈺剛說的那些話,因為她的搖擺不定,但他儘管受傷,還是首先反思自己,這種反思不是因為任何是非對錯,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失去她。
潭揚可以捨棄他的所有原則和底線。
聞鈺抬頭,看見他臉上被月光染成瑩白色的淚,她很輕地嘆息了一聲,不知道在為誰嘆息。
重新握住他手?的時候,能感受到潭揚身體的顫抖。
“不是你的錯。”
“你不需要和任何人道歉。”
她頓了頓,接著?說:“我?不找他,我?們回去吧。”
潭揚極短促的“嗯”了一聲,下一秒用力把她勒進自己懷裡,他依舊在流淚,磕磕絆絆的:“別……別不要我?。”
“聞鈺……別不要我?。”
他一直叫她的名字,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我?要。”聞鈺抱住他的腰,輕輕地哄:“……我?要。”
裴硯青回去的時候,眾人已經都散了,聞鈺回了她的房間,陳才和李道長看見他狼狽的樣子,都嚇了一跳,問?他怎麼搞得,他沒說話,把自己鎖進房間。
吃了兩粒胃藥,胃依舊在疼,不知道是不是胃出血了。
也可能只?是因為胃是情緒器官。
潭揚沒把他肋骨打?斷,但看起來也青紫了,他有格外好好處理自己臉上的傷,總不能真的破相?。
其實和聞鈺僅僅只?是一牆之隔。
按這兩間房的佈局來說,他的床和她的只?是一堵牆的距離。
夜裡不出意外地失眠了,裴硯青在黑暗裡面?對著?那堵牆,心裡有種十?分清醒的悲哀,他們明明靠地這麼近、這麼近,卻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