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八十三歲或是大限將至,露西知道身為戴氏家長的權威,也讓家人明白這一點。
蘿莉轉向較容易的目標柔安。“你不是有意這麼做的。告訴她這是件瘋狂的事。”
“我同意她的看法。”
蘿莉眼中閃著狂怒。“你同意!別以為我會忘記你爬上他的床,就……”
“住嘴!”露西怒道,半起身似乎要攻擊她妹妹。“柏理解釋過這件事,不準扭曲它。我也不會讓你煩柔安。她只是照我的話做。”
“但是你為什麼會想到要他回來?”蘿莉申吟道,放棄她的攻擊。露西也坐回椅中。
“因為我們需要他。現在我和柔安在管事,但是等我死了,她會被工作淹沒。”
“呸呸!露西,你會活得比我們……”
“不,”露西輕快地說,打斷她已經聽了無數次的話。“我不會活得比大家更久,就算可以我也不要。我們需要維克。柔安會找到他帶他回來,這是這樣。”
隔天晚上柔安坐在骯髒小餐館的陰影中,背對著牆,沉默地往視著斜靠在吧檯凳子上的人。她瞪著他太久,眼睛被煙霧瀰漫的室內微光弄得痛了起來。
他大部分的談話都被角落點唱機的音樂、撞球互擊的聲音,和此起彼落的詛咒與談話所淹沒。但是偶爾當他和旁邊的人或酒保交談時,她都能分辨出他的聲音。
維克。她已經有十年沒有見到他了,十年來也不曾覺得自己還活著。她接受她仍然愛他的事實,但是十年的光陰磨鈍了記憶中她對他的銳利反應。只需瞧他一眼記憶便恢復了。她的感覺是強烈得近乎痛苦,全身細胞有如重新活了過來。
事實依然沒變,他的反應仍然和以前一樣,心跳加速,興奮直達神經末梢,面板緊繃發熱。想要觸控他,靠近他,聞嗅他男性氣息的渴望強烈得幾乎令她癱瘓。
儘管她是如此渴望,她卻鼓不起勇氣走到他身邊引起他的注意。雖然露西相信她能勸他回家,柔安深信在他的綠眸中只會見到厭惡。痛苦的展望令她留在位子上。
十年來她活在失去他的痛苦中,但是她已學會容忍它。不過她不確定是否能承受任何新的痛苦。新的打擊會粉碎她,也許令她無法復原。她不是酒吧裡維一的女性,但是有足夠的男性眼光令她不安。
維克不是其中之一,他看不見她的存在。也許是因為她故意打扮得平庸,穿著深綠色長褲和黃|色襯衫,不像是出來招蜂引蝶的型別。
她不注視別人或四下張望,這些年來她學會盡量不引人注目,今晚還幫了她不少忙。不過早晚就會有牛仔不顧她這種“遠離我”的訊息而來招惹她。
她累了。她早上六點搭上飛機,而現在已是晚上十點了。她從韓特維爾飛到伯明罕,到傑克森再到達拉斯,等了四個小時轉機到吐桑。四點半時再租車往南開到吐馬卡利。
露西的私家偵探說他就住在這裡。根據資料,他擁有一座小卻興隆的養牛常
她找不到他。指示並不明確,她必須不時回到州際公路尋找正確的方向。就當她快哭出來時,幸運地碰到一位認識維克的當地人,指點她到拿蓋亞的這個小酒吧。每當進城時,維克習慣在這裡停留,而今天正是進城的日子。
沙漠的黃昏是多彩的,而在晚霞逝去後,黑絨般的夜空綴滿了閃亮的星星。美麗的荒涼令她平靜下來,等她找到酒吧,她平常疏遠的表情已經牢靠地回到臉上。
她走進酒吧時他已經在那裡了。他是她第一眼瞧見的人。他背向她,也未四下張望,但是她知道那是他,因為她全身的細胞都因認出他而緊繃。
她安靜地走到最陰暗角落的空桌子前,就這麼一直坐著。中年侍女不時來檢視。柔安先點了杯啤酒,直到它變溫,然後再點一杯。通常她不喜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