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嫩嫩的雞蛋餅煞是好看,另四個,她拿著攤了十一張餅子,顏色就不顯得那麼好看了。
一頓十個雞蛋對於他們現在的家來說已是很奢侈了。
謝慧齊並不介意讓弟弟們知道家中的節拘,但在衣著吃食上卻從不願意委屈著他們,本來沒了孃親,父親成天不在家已經讓他們夠缺失的了,再在物質上還要短身為小孩子的他們的衣食,她是真不忍心,也做不到。
這頓也就攤了三個純雞蛋餅,謝慧齊就不讓弟弟們跟她一道用膳了,省得他們讓她,她讓他們去跟老先生一道用,她則和紅豆他們一起用了。
這時候周圍也回來了,跟謝慧齊稟道,“衙門裡的人說咱們老爺去屈南捉賊去了,這次捉的是大賊,要得了一段時日。”
謝慧齊忍不住有些失望,但又想沒有訊息也算是好訊息,這心稍稍安穩了一點。
周圍領了他的五張餅子和一盆粥去了,他正十六歲長身體吃多少都不夠的年紀,謝慧齊太好的供不了他,也只能從量上補了。
剩下的六張餅子,阿朔阿福兩張,另四張就是謝慧齊蔡婆婆紅豆和幹雜活的丫頭阿菊的。
餅子裡攤了雞蛋,在這年頭來說也算得上是好的,而且謝慧齊跟他們吃的都一樣,下人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也知道主子仁厚才這般對待他們,換別家的下人,一早能得一碗粥也算是仁慈了,更別提河西大多數有奴僕的家裡一天頂多就朝夕兩頓,哪能隨主子似的一天三頓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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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菜地和養的雞這些都是阿菊周圍他們忙,謝慧齊也就是費費心,這時候有幫手的用處就顯出來了,要是讓她自己一個人忙這麼多事,她早累死了。
入了秋,白日就明顯地短了,這日酉時剛過一半,太陽就落了山,雞就在窩前打轉了。
天就快要黑了。
謝慧齊剛從織房出來,阿菊就來報,“小姐,我今天撿了六個雞蛋,九個鴨蛋,七個鵝蛋,等會是不是要給大郎和小郎煮兩個雞蛋?”
阿菊是謝慧齊在河西買的下人,她小時候臉上被開水燙了疤,一張臉大半張被毀了,她個頭又矮,人生得粗壯偏又瘦,顯得頭大無比更是醜陋,她腳還有點跋,整個人顯得呆笨無比,過了二十都沒嫁出去,大忻朝年過二十不嫁的女子是要給官府交銀子的,她家裡人不願意再養她就把她賣了,她確實也有些粗手粗腳,細緻活幹不來,但許是在家中做慣了農活,連柴也劈得,謝慧齊買來她也不虧,家中有了她跟周圍,至少柴房和菜地的事都不需謝慧齊費太多的心。
阿菊則是跟了這家子人,雖然活還是要做一點,但至少不用被爹孃和兄弟又打又罵了,晚上也還有個飽覺睡,不用從天亮就幹活幹到半夜雞打鳴,很是忙得開心,成天傻樂,有什麼事,例如雞鴨鵝生了幾個蛋都會顛顛地跑來跟謝慧齊報喜,都已不太記得以前的不幸了。
聽到她傻兮兮的報喜,謝慧齊笑彎了眼,道,“那就煮兩個吧。”
“誒,那我去煮。”阿菊就又跑了。
白水煮蛋她可會了。
“小姐,可是要做晚飯了?我看老先生那邊許是有點餓了。”蔡婆婆端了一簸箕的幹醃菜葉子回來,碰到謝慧齊,趕緊問。
天入黑了,曬著的乾貨也得往回搬。
謝慧齊抓了抓簸箕裡的幹醃菜,嚐了嚐味,覺得鹽味跟水份都差不多了,說,“明天再曬一天就可以入罈子吧?”
“是差不多了,明天曬好我就入。”蔡婆婆忙道。
謝慧齊這時候往門邊看了看。
他們家早就沒了先前住在侯府的風光,現在就一個一進的院子,推開大門就可以把整個家看遍,他們站在廊下,也完全可以看到大門……
蔡婆婆見她往門邊看,就知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