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這樣的事?”謝慧齊在她的手放下後,朝四周看了看,見宮人和她帶來的下人都退在了門邊守著小主子們,她心裡也放鬆了點,只是聲音也不自禁地放低了,“不會的。”
“慧慧……”若桑咬著嘴穩了穩情緒,才接道,“如若,我說的是如若,如若我們沒了,行嗎?”
謝慧齊不敢看她的臉,掉頭往外面看去。
皇長孫這時候不知道跟表弟們在講解什麼,嘴裡說著話,還把小表弟抱了起來,放到了宮人抬來的椅子上。
謝慧齊忍住了鼻間的酸楚,點了點頭。
她有點明白若桑是什麼意思。
國公爺那,就是太子,也不敢說他與他的表哥之間能坦陳到什麼都可以給對方看,國公爺自也不會把他的全部心思說與太子聽,兩兄弟之間總是要隔著些的。
尤其男人之間的事,豈是那麼好說的。
若桑求她,她是知道是怎麼回事的。
她也知道她應該點這個頭,她點了這個頭,太子只會更信他的表哥。
“若桑啊……”謝慧齊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啞了,“只要皇長孫不嫌棄我,我會是他的半個母親的。”
她不敢對他能像對她親生的孩子一樣,但她會持著良心站在他這邊的。
不為別的,僅為了這個孩子是她看著出生的。
“誒。”若桑低下頭,笑著應了一聲。
只是隨即眼淚“滴答”地掉了下來,落在了她們相握的手上,燙得謝慧齊回過頭,把低著頭的冷豔女子抱在了懷裡。
“我知道你想太子。”
“呵……”若桑忍住了眼淚,在她懷裡輕聲地笑嘆了口氣。
想啊,是想,可也只能想了。
她天生是個沒福氣的,父母早早病逝,她入了宮,以為能熬出一片天空來,只是沒想侍候著東宮,卻把魂都給侍候丟了,自此之後,是笑是哭,是喜是悲,皆全身不由己。
她父母道她是個從小就硬所孤,殊不知他們的女兒一旦兒女情長起來,前塵舊事都忘卻,那心裡竟然只藏了一個太子,快連他們怎麼死的都不記得了。
兩人相顧無言只一會,就有內侍匆匆來報,說皇上左相他們往東宮來了。
謝慧齊趕緊起身收拾裝束,若桑也是進屋內收拾去了。
“夫人……”小麥也趕緊過來服侍她。
等皇帝見到國公夫人跟她的兩個兒子後,老皇帝站在那驚訝地看了跪著的齊國公夫人一眼,回頭看看齊國公,“你們這小夫妻還挺像。”
一樣的嫩臉。
他是時候該找國師好好談談了。
“嗯。”齊君昀見他不說平身,就指著她身邊的兩個小的道,“大的齊璞,小的齊望,都出來,見見皇上。”
“哦……”齊望特別聽父親的話,父親的話一落音,他兩手爬著就往前走,爬到皇帝的腳下,就兩隻小手抬起,再拜了一拜,“見過皇上大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璞頓時急了,也是爬了起來,“見過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著就愁苦著眉眼看向小弟弟,是皇帝陛下,不是皇上大人,怎麼忘了?剛才阿孃都是叫的皇帝陛下啊。
“呃……”齊望不傻,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呆,聽過哥哥的喊叫聲後,他也知道自己叫錯了,抬頭就朝那高高在上,高得他眼睛都邁不過人影去的巨大身軀道,“皇帝陛下,齊望叫錯了哦,您要罰我什麼呢……”
“皇祖父。”跪在另一邊的皇長孫這時候也拖著雙腿有些著急地挪過來了幾步。
皇帝卻已是俯下了身,一把把齊國公府的小公子抱了起來,看著他清澈的明亮眼睛和粉嫩白淨的小臉問,“那你說朕罰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