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少,主子打發他們的就多,同樣的東西,十個人分,比一百個人分的時候總要多些。
齊國公回來,國公府裡的護衛已經集合在了前堂,等國公爺回來在堂內主位坐定,護衛們就一個個進來領他們今年的獎賞。
每人皆能得一千兩銀與布匹三宵,糧食一擔,肉菜一擔,銀子在堂內發,布宵與糧食等在門外領。
國公府大堂的前坪堆得像座小山,護衛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但饒是如此,看到從倉庫裡搬出來的年貨,也是有不少人都嚥了口水。
護衛們賣的是命,所以給他們的總要多些。
有幾個今年有功的,從齊國公眼前一過,等國公爺尊口一開,還能多領一份回去。
多領一份的喜上眉梢,沒領到的心裡也琢磨著明年的差事自個兒還是要多用些心的好。
國公府死士數百,就是一個個過來走個過場也要花費不少時辰,這廂等到齊國公從前堂起身天已入黑,前堂的僕人趕緊去後院稟道這邊的事已完,國公府可歸後院了。
後院那邊接到訊息,佈菜的僕人就開始忙著上菜了。
齊君昀回到後院發現皇帝跟太子已到了,長哀帝正半臥在炕上的軟墊上跟謝二郎下棋,謝二郎雖是規規矩矩地坐著,一隻手卻擋著皇帝那邊,齊君昀一進去就聽到他那妻弟正在嘟囔,“皇上你是當皇上的,別賴皮,當著太子的面你悔棋好嗎?”
皇帝不管,退著下錯的棋輕描淡寫道,“無礙,朕棋德向來甚差,太子知道的,朕已告誡過他莫要學朕!”
“哎呀,哎呀呀……”謝晉慶看著他退掉的棋肉疼地叫,“我都快贏了!”
“讓朕贏一回,大過年的。”
“不都是皇上讓臣子的嗎?怎地讓我讓你?”謝晉慶不服,拿著手中的棋子憤憤道,“我姐夫都讓我呢。”
“哎呀,別小氣,讓朕一回。”長哀帝見他嚕嗦個不停,手又動了,“你再廢話,朕還得悔一步才成。”
“你別動別動……”
“就悔一步,你別攔著朕,誒,別攔……”長哀帝擋開他的手,手顫顫抖抖地又悔了一步棋,悔棋的心甚是堅定。
“沒法下了,我不下了。”謝晉慶把棋扔回了棋碗,回頭就朝他哥大叫,“大兄,這棋沒法下了!你看看!你過來看看!”
謝家被兄姐寵慣了的謝二爺大叫著叫他兄長過來為他出頭,全然忘了坐他對面的主子是這天下的至尊。
長哀帝笑眯眯地看向謝晉平,這時候齊君昀正站在門邊跟妻子耳語著府裡的事,見他們吵大了,就抬起頭朝謝二郎看去,淡道,“別嚷,接著下。”
說著他朝皇帝也看去,淡道,“沉弦,下棋就好好下。”
隨後他轉頭看向坐在炕邊的太子,“尊兒,把你父皇的棋退到原位。”
溫尊摸摸鼻子,輕輕拍了下他父皇的手安慰了一下,就伸手恢復棋子去了。
“這才對嘛,太子,我以後跟你下棋。”謝二郎立馬樂了。
“那現在就我下罷……”溫尊乾脆脫鞋上了炕,先服伺了他父皇從橫躺著移到了豎躺,給他腳上蓋好薄被,就與謝二郎下起了棋。
謝二郎的笑顏立馬變成了苦瓜臉。
這廂謝慧齊也是要立馬去膳廳去看下人擺桌,她也是放心不下,叫著晉平過來道,“你坐過去看著晉慶,別讓他賴太子的帳。”
她小弟弟比皇帝又能好到哪兒去?賴起皮來他說天下第二誰敢說天下第一?
見姐姐嫌棄的口氣,謝晉平無奈地笑,愛弟心切的兄長的還不忘為弟弟辯駁一句,“二郎也不是時常都如此的。”
他也是會看人臉色的。
“你看著就是,有那苗頭立馬給我掐了!”謝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