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擔心再害怕,公子召喚都不能不去。周玉春一咬牙,跟上了林小竹。但終究沒有林小竹那麼灑脫,問蘇小舒:“怎麼讓你出來叫我們?你出來的時候,公子臉色怎麼樣?”
蘇小舒有些擔憂地看看林小竹:“我沒見著公子。剛給唐公子的小廝煎藥出來,正遇上袁十跟俞教習往屋子裡走,見了我,便讓我來叫你們。袁十和俞教習的臉色都很正常,沒看出有什麼異常。”
得不到一點暗示,周玉春懷著惴惴的心情,跟林小竹進了院子。吳彩雲也一臉的忐忑,跟在了後面。
到了屋子門口,四人自然不能就這麼闖進去。蘇小舒既然臨時充當了丫頭,進去稟報了一聲,出來道:“公子有請。”然後向周玉春眨了一下眼,悄聲道,“沒不高興。”
周玉春稍稍放了一點心,跟在林小竹身後進了屋子。發現不光是俞教習,便是下了課的馬教習也在此。他跟俞教習手裡都拿了筷子,筷子所伸的方向,正是林小竹所做的雪菜黑魚片。
周玉春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如果沒問題,為什麼大家都會來嘗那道菜?
轉頭看看袁天野的臉色,果然如蘇小舒所說,並沒有不高興。雖然周玉春跟公子接觸的不多,但她還是知道,公子臉上的表情向來是淡淡的,心裡高興不高興,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來。
嗚,看來要被打屁股了,還連累了林小竹。周玉春低著頭站在林小竹後面,心情差到了極點。
倒是站在最前面的林小竹,一臉的鎮定,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看得從後面進來卻跟她站到了一排的吳彩雲佩服不已——光是這份膽識,自已拍馬也追不上。也不知哥哥遇上這樣的事,是否能跟她表現一樣出色。
俞教習把一片魚片放進嘴裡,嚼了兩嚼,眼睛猛地一亮,驚訝地朝林小竹她們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嘴巴。將那片魚嚥下去,又夾了一片放嘴裡,細細地品嚐。
那邊的馬教習卻放下了筷子,看著俞教習,點頭道:“老俞,你這道黑魚片,做得不錯,比我要強。”眼裡卻滿是不甘。
兩人做了一輩子夥伴,卻又做了一輩子競爭對手,對方做的這道菜,得到公子的讚賞,特意把他叫來品嚐,這讓他心裡有些不服氣——不就是比自己做的好一點嗎?自己的拿手好菜,可不是做魚。
“俞師傅,嘗好了嗎?怎麼樣?”袁天野開口道。
俞教習慢慢地將魚片嚥下,揖首道:“稟公子,這道魚,不是屬下做的。”公子明察秋毫,什麼都逃不掉他的眼睛。自己要是撒謊,本來並不糟糕的事,就會變得糟糕起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的好。
再說,這個事,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
“什麼?”馬教習一愣,拿起筷子再夾了一片魚進嘴裡。
嚼了幾下,他也顧不得禮不禮貌,轉頭看著俞教習追問:“不是你做的,難道是秦管事?”這話一說完他就搖了頭,“不對,秦管事所做的魚,連我都不如。這魚,絕不是他做的。”放下筷子又問,“是誰做的?咱們山莊,何時又出了一個大廚?莫不是李維柱那小子?”
俞教習瞄了他一眼,卻緊閉著嘴,面對著袁天野,絲毫沒有要說話的跡象。
“林小竹,這件事,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袁天野看向林小竹。
這菜既不是俞師傅所做,也不是馬師傅所做,表哥又這樣問這位小姑娘,意思很是明白。唐遠寧饒有興致地抬起頭來,看向林小竹。見這小姑娘站在那裡,清澈的大眼睛如一汪靜謐幽深的湖水,沉靜自若,不見一絲驚惶。想起早上那一場比試,這位小姑娘神機妙算,巧妙安排,以弱勝強地贏了那場比賽,他眼裡的興趣就更濃了。
“這道菜,是小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