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被裴淵拒絕之後，寧深才會那麼絕望吧？

想到這裡，賀深又嘆了一口氣：“有些感慨，但又不知道感慨些什麼。”

他對寧深的感情非常複雜，他一方面有點同情寧深，哀其不幸，一方面又不贊同寧深自殺的行為，怒其不爭，但如果寧深沒有自殺的話，那他就不會有重活一次的機會了，他還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裴淵輕聲安慰賀深：“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就不要想太多。”

賀深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會鑽牛角尖的，這可不是我的性格，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如果當初有其他人在賀高霸凌寧深的時候站出來幫他，說不定之後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那樣的話，或許我就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了，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這些人呢。”

“不用感謝他們，你應該感謝你自己，我相信是因為你的不甘心，所以你才重新回來了，回到了這個世界上，回到了……”裴淵深深地凝視著賀深，吐出了最後三個字，“我身邊。”

“這也是上天為了彌補你的遺憾，彌補我的遺憾，彌補我們的遺憾。”

裴淵眼神真摯，語氣低沉，賀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但他還是嘴硬反駁道：“什麼你的遺憾我的遺憾的，我們能有什麼遺憾啊，我們以前可是死對頭，我只會遺憾單挑沒有贏過你。”

他和裴淵認識這麼多年，大大小小也打過不少架了，總體而言他輸多贏少，裴淵連半點水都不會放，所以他以前完全看不出裴淵對他有什麼想法，這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呢？

賀深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你以前真的暗戀我嗎？怎麼打架的時候都不放點水呢？”

他現在這麼擅長打架，可沒少託裴淵的福，裴淵動起手來不是一般的狠，他如今的身手也是在和裴淵的實戰中一點點鍛煉出來的。

裴淵淡淡笑道：“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放水了，你一定會生氣。”

賀深頓時噎了一下：“……你還真的挺了解我的。”

雖然他嘴上埋怨裴淵打架的時候不放水，但如果當初裴淵真的給他放水了，他只會覺得裴淵看不起他——放什麼水，你看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