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故，當他對上姜雲的眼睛時，立刻就被姜雲那天真爛漫但又充滿生命力的眼神，看得自慚形穢，有一瞬間甚至想要轉身逃走。

直到後來，姜雲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她的眼神逐漸暗淡，就像一點點熄滅的火苗，他再也看不到那樣蓬勃的生命力了……再到後來，那雙眼睛徹底閉上了。

賀霆再次見到那樣的眼神，是在賀深身上，賀深完美地繼承了姜雲的眉眼，母子兩人不僅眼睛極其相似，就連看人時的眼神也是一模一樣的。

但賀霆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自慚形穢的年輕alpha了，在商場上幾十年的摸爬打滾讓他的心堅如磐石，不再為任何人所動。

賀深死後，賀霆以為他再也看不到那樣的眼睛了，然而現在他卻又一次在姜星澤身上看到了那樣的眼睛，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你……”他的表情有些複雜，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個頂級alpha？”

賀霆對頂級alpha的執念已經深入骨髓了，發現姜星澤是個頂級alpha後，他的態度一下子好了不少，似乎對姜星澤高看了一眼。

他是個頂級alpha血統論極端支持者，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只分為兩種人，一種是頂級alpha，另外一種則是除了頂級alpha之外的所有人。

姜星澤卻壓根沒有理會賀霆的意思，轉身就朝著大門口衝去，他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衝到了門口。

“攔住他！快攔住他！”門口的一群保安立刻衝上來阻攔，但連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都拿不下姜星澤，這些保安自然也無能為力。

賀遠看著姜星澤的背影迅速消失，他推了推眼鏡，轉身問賀霆：“爸，要不要追？”

賀霆眉頭緊皺，一會兒想起姜星澤頂級alpha的身份，一會兒又想起姜星澤的眼神，片刻之後他沉吟著開口道：“你先去查一下這個姜星澤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什麼時候來的寧城？我竟沒怎麼聽說過他這號人物，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訊號。”

以賀家在寧城盤根錯節的勢力，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沒理由不知道，尤其是有什麼新勢力崛起，他們應該會在第一時間收到風聲。

如果其他人都知道，而他們賀家沒有人收到風聲，那就相當危險了。

賀遠低聲道：“爸，或許您多慮了，那傢伙說不定壓根沒什麼勢力，所以我們才不知道他……再說了，他是不是真的姜家人也不一定。”

賀霆卻臉色一沉：“不，他就是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