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
沈子彥沒看他,不冷不熱開口道:“葉三少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
葉珣被噎堵得無語,挑眼看看他的臉色,小心問:“司令……在生氣?”
葉珣心中長嘆:葉珣啊葉珣,你認命吧,你這一生註定就是巧言令色之徒了,來詢問人家為什麼下令不抵抗,人家躺在床上你都氣短!
沈子彥嘴角一牽:“我生什麼氣啊?等了吧,自有人跟你生氣。”
葉珣一怔,小聲說:“司令,葉珣……葉珣正準備回家。”
沈子彥沒接他的話,望向窗外,緩緩開口問:“瀋陽的情況怎麼樣?”
葉珣愣愣的回頭看凌揚,凌揚抿了嘴,不可察覺的衝他搖了搖頭。
“我問你話,你看他做什麼?”
沈子彥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過頭看著他,葉珣心裡一慌,立正說:“不太……清楚,所以來見司令。”
就聽凌揚在旁邊咋舌嘆氣,葉珣才知道自己押錯了題,凌揚衝他搖頭,定是瞞不了的意思,生讓他理解成不要說……
就聽沈子彥無奈開口:“說吧,照實說。”
葉珣一時間卻不知說什麼好,支吾半天:“華老被日本人帶走了,馮局長帶著一隊警察,拼死抵抗,想必……螳臂當車……”
“還有嗎?”沈子彥目光空洞,讓葉珣渾身發冷。
葉珣說:“沒了。”
“沒了?”沈子彥緊蹙了眉頭,不錯眼的盯著他看。
葉珣被看的心裡煩亂,口沒遮攔說了句:“瀋陽事變以後,找司令進言之人,已經死了一個,關了一個,所以……沒了。”
許凌揚倒吸口氣,扯了把葉珣的衣服,緊張的看向沈子彥。沈司令的性格的確溫潤,卻到底是東北虎的兒子,長得像貓的虎,也許更可怕。
沈子彥看不出喜怒,失神問:“如果是令尊,你也會這麼說話?”
葉珣點頭,補充說:“如果他在司令的位子,恐怕還不止。”說完就感覺凌揚又扯了他一下。
沈子彥提了聲調質問:“葉帥會關你還是殺你?!”言罷,捂住胸口咳喘連連。
“司令……”葉珣慌忙跑上前去,捶胸拍背:“葉珣說錯了話,司令別生氣!”
沈子彥煩躁的推開葉珣,大口大口的喘息,渾身顫抖,額頭冒汗。
“醫生,快!”許凌揚開門衝門外喊:“司令毒癮犯了!”
葉珣沒有想到沈司令會是這樣的身體狀態,瀋陽事變的恥辱如刻在心中,刀刀見血,本想從沈子彥這裡找到合適的答案,至少客觀一些:間諜,叛徒爾爾。
葉珣在北平一待就是三個月,留在沈子彥身邊,做個沒名分的副官,沒事瞪眼,唱唱對臺戲。
入冬了,北平的天氣比青城冷,也格外乾裂。
週末的清晨被從床上搖醒是很不爽的事。葛海將勉強套好衣服的葉珣拖出房間下樓,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推了他一把:“你看看,誰來了。”
葉珣往大廳走,眯眼往外看,下了很大的雪,民國二十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睡夢方醒,看著十分刺眼。
遠處天井裡,一行軍人由管家引著轉過二門,厚重的軍靴踏雪而來,直將潔白的雪地踩出一溜小路。
管家一路招呼著來人:“司令出門不在家中,少將軍可以去客廳稍坐片刻,如果路途勞頓,也可去客房歇息。”
葉珣半張著嘴,一時間有些慌張。
直到為首的年輕人來到面前,帶了白手套的手撥開軍呢大氅,扶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