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秋茉還有蓮籽又是何等人。
水溶見黛玉點頭不語,便放心的離開。黛玉躺在榻上,雖然很累,但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姑娘,你身上乏,奴婢給你捏捏腳吧?”紫鵑悄悄地進來,在黛玉身邊悄聲問道。
“算了,你只坐在這兒,咱們說說話吧。”黛玉指了指身旁的凳子輕聲說道。
“那奴婢給您錘錘腿吧。”紫鵑還是坐在黛玉身邊,輕輕的垂著她的小腿。
黛玉此時,一直在思索著自己中毒的事情,所以和紫鵑悄聲說話,無非是出嫁之前在瀟湘館發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但二人計較了半天始終也沒想明白到底是何處出了差錯,讓黛玉中了毒。
時近中午,秋茉進來請黛玉用飯,因躺了半日,黛玉的髮髻鬆散了些,紫鵑便去拿篦子來給黛玉抿頭髮,黛玉方奇怪的問道:“紫鵑,你可知道昨兒姨太太給我梳頭時用的什麼頭油?怎麼我總覺得那味道跟咱們平日用的不同?直到這會子我還能聞到那股怪味。”
“頭油?”紫鵑的心頭一顫,此時才想起自己也曾懷疑這頭油的味道,只是從昨兒到現在,一直有事,她竟沒機會說起,如今黛玉一問,倒是觸動了她的某種心思。
“正是呢,早起奴婢給王妃通發,也想問這個來呢。姐姐快說這是什麼頭油?”秋茉也在一邊奇怪的問。
“這個……姨太太好像說是‘百子桂花油’。”
“百子桂花油奴婢見過,可奴婢記得不是這個味道呀。”秋茉更加奇怪。
“不是這個味道?”黛玉心中似乎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怪不得薛姨媽如此好心來給自己梳頭,原來是另有圖謀。只是想到這個,黛玉心中隱忍了很久的怒氣便慢慢的湧上來。
“姑娘。”紫鵑看著黛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蠟黃,忙走到黛玉跟前,小聲的叫了她一下,又抬手扶住了黛玉的胳膊,“姑娘,不過是頭油罷了,回頭讓秋茉找些來姑娘瞧瞧不就是了。飯都傳來了,再不吃要冷了呢。”
黛玉驀然驚醒,是的,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自己初來乍到,這屋子裡除了紫鵑雪雁兩個陪嫁過來的丫頭,沒有一個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被太妃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暫時忍下再說。
於是黛玉便不動聲色,任由紫鵑扶著出了臥室,洗了手,做到飯桌前。拿起筷子想要吃飯,但總覺得心裡彆扭的很,於是對秋茉說道:“你去叫人準備熱水,一會兒我要沐浴。”
“是。”秋茉答應一聲轉身下去了。
黛玉終究沒吃多少東西,素來她就吃不了多少,況且今日心中有事。飯後略歇了歇,秋茉進來回熱水準備好了,請王妃移步去沐浴室。
水溶在太妃面前伺候完了中午飯,又陪著太妃說笑了一陣子,等太妃歇了中覺方回自己房裡,他回來時黛玉正在沐浴尚未回來,而外邊的婆子正好回說雲大人到訪,於是水溶便急匆匆的去書房去見雲輕廬。
雲輕廬在書房和水溶說了半天的話,黃昏時方才告辭。水溶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無疑,黛玉的確是中毒了,雲輕廬在給黛玉診脈的時候,便聞到了紗帳裡面浮出來的那股極淡的曼陀羅香。
不是致命的毒藥,卻比致命更陰毒。下毒之人分明就是要黛玉在婚禮上失儀,輕則被王府的人厭棄小看,重則被一紙休書拒之門外。這兩種可能,都比讓黛玉死了更讓她難堪。
水溶暗暗的慶幸,慶幸自己當時的果斷抉擇,慶幸沒有一時衝動,把黛玉拒之門外。如今看來,雖然太妃已經因此不喜黛玉,但總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子上吃了那碗媳婦茶。至於王府的下人們,如果哪個敢胡言亂語,水溶絕不會輕饒了他!黛玉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而且永遠都是!
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