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口,黛玉實在受不了他,於是抬手奪過藥碗,抬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下去。
“呼——好苦。”黛玉長出一口氣,皺起了眉頭。
水溶驚訝的看著黛玉這副豪情壯志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這丫頭還挺能逞強,苦吧?快含一顆話梅。”
“我逞強?這麼苦的藥汁子,您竟一小勺一小勺的餵我,請問王爺是對我好呢?還是害我?怕我不夠苦啊?黛玉小嘴一撇,推開面前的美男子,起身走到牆角處,把口中的話梅吐到痰盂裡。”
“還是喝口水吧。”水溶又遞上了溫開水。
丫頭進來服侍二人換衣服,正要上床歇息,外邊卻又叩門聲。
“秋茉,看看是誰?”黛玉看了水溶一眼,心中納悶,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
秋茉應聲出去,不多會兒進來回道:“王爺,王妃,是大姑娘身邊的老媽子,說大姑娘身上發熱,恐怕病的厲害,所以特來回主子知道。是請太醫來,還是……”
“去通知二門上的人,請個太醫來瞧瞧。”水溶心中著急皺起了眉頭。
“我們過去看看她吧。”黛玉見水溶著急,也怕婧琪果然生了什麼大病。
“我過去瞧瞧吧,又要來回的換衣服,這會子天也晚了,外邊冷,你又才吃了藥。你就別去了。”水溶說著,又讓蓮籽和晴雯給自己穿上外衣,黛玉又拿過一件青肷披風來給他披上,送至門口看著水溶出了院門方回臥室。
女兒病了,做父親的去探視十分的正常。黛玉無奈的笑笑,徑自上床躺下,累了一天了,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可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原來不知不覺的,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他存在,聽著他的呼吸,感受著他的擁抱,才能安心的進入夢鄉。
婧琪果然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她臉色蒼白躺在床上,額頭上覆著一塊冷水浸過的毛巾,嘴唇因為發熱而乾裂了幾道口子,隱隱中帶著血跡,讓人看了真是心疼。更別說水溶是她的父親。
“琪兒?你怎麼樣?”水溶坐在女兒的床邊,難過的看著她憔悴的小臉。
“父王……父王……”婧琪似乎昏迷著,夢中一遍遍喊父王。把水溶的心都喊碎了。
“快拿水來!”水溶著急,回頭呵斥丫頭們。
琴兒忙端了半碗溫水來,想要喂婧琪喝水,卻被水溶奪了過去。水溶把拿著湯匙喂婧琪喝水,可婧琪的嘴卻一直閉著,水根本喂不進去,順著臉頰都流到了枕頭上。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伺候的?為什麼不早報?!”水溶氣極,轉身衝著丫頭怒吼。
丫頭婆子跪了一地,琴兒跪在最前面,一邊哭一邊回到:“回王爺的話,姑娘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水也沒喝一口,奴婢們要去回王爺,可姑娘就是不讓,說她做了錯事,要贖罪……”
“胡說什麼?有這麼贖罪的嗎?!”水溶別女兒的病情攪得心煩意亂,基本上無法正常思維,骨肉親情不是假裝的,女兒生病,做父親的哪個不心疼?
“父王?是你嗎?你……終於……來看女兒了?”婧琪微弱的聲音傳到水溶的耳朵裡,此時此刻,猶如天籟一般。
水溶急忙回身,拍著婧琪的蒼白的臉蛋兒,又拿過湯匙來舀了一口水送到她的唇邊,安慰道:“父王在這裡,琪兒乖,來喝口水吧?”
婧琪微笑,蒼白的笑容像是一朵懸崖邊上的山菊花一般搖搖欲墜,這種模樣更加讓人心疼。
水溶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眼睛裡都是疼愛的目光。
一碗水喂下去,水溶方想起太醫的事情,於是轉頭吩咐道:“再去個人出去問問,太醫怎麼還沒請來?!”
一個婆子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