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杏黃|色的衣衫飄揚起舞,舉目望去,煙波飄渺,整個靜雲池如一塊溫潤無暇的翠玉一般,映著蔚藍的天空,波瀾不驚。
“今兒這天兒真是好。”太妃的心情也很好,看著周圍的景緻,和環繞在身邊的兒子、媳婦、孫子,一會兒還有女兒、女婿、孫女,可謂兒孫滿堂,承歡膝下,人生最大之幸福,也莫過於此。
“今兒是咱們郡主回門的日子,老天爺也湊趣。”黛玉扶著太妃坐在正位的太師椅上奉茶,家人們便抬了兩個小搖籃來放在太妃跟前。兩個孩子已經睡著,奶媽子把孩子放在搖籃裡,讓他們安穩的睡。
太妃便笑道:“這兩個孩子是極好的,你們瞧瞧,他們吃飽了就睡覺,睡醒了便自己玩兒,從來不哭不鬧的。不像他們的父王,小時候難纏的很。”
黛玉聽了,便掩嘴偷笑,又瞥了一眼水溶,卻見水溶很無奈的樣子看著太妃,瞧那意思像是在說:母妃,您能不能給兒子留點面子?
這邊幾個人議論著孩子的事情,秋茉和耿延鋒便已經到了,二人隨著婧玥、婧瑤,帶著家人一路直奔煙波至爽閣,登上樓來,雙雙給太妃磕頭見禮。黛玉便細細的打量秋茉的神色,因見她紅光滿面,眼睛裡洋溢著幸福的神采,也會心一笑。心道終究是天賜良緣,看來他們二人相處的還算很好。
眾人見禮畢,秋茉自然是先跑到小搖籃跟前,瞧瞧熟睡的孩子,愛憐的握握他們的小手,輕聲笑道:“這才幾日不見,便長了許多。”
“你也太誇張了,不過才三日未見而已,能長得多少?”黛玉拉著她回來,送至太妃身邊坐了,又悄聲道:“既然這麼喜歡,你自己也生一個來抱抱。”
“去,你這促狹鬼,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秋茉方想起黛玉所說的寶貝來,便要悄悄地捏她一把。黛玉怕癢,秋茉的手剛觸及她的腋下,她便輕快地逃開了,然後回頭,又神秘的笑了笑,方轉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耿延鋒雖然一臉嚴肅,但卻在看著秋茉的時候,眼睛裡閃過淺淺的柔情。水溶和他共同西征回來,二人感情極好,又深知這位硬漢子的脾性,如今這般,已經是十分難得。於是笑道:“皇上倒是偏愛賢弟,竟然給了你一個月的假期,真是叫人羨慕。”
“話雖如此,想來這一個月後,便是我南去的時候了。恐怕到時候,郡主是不能跟著去的。”耿延鋒神色一暗,眼睛裡便閃過幾分無奈。
“皇上的心思,無人能解,也未必就是賢弟想的那樣。”水溶便端了茶,讓著耿延鋒,又道:“來,吃茶。以愚兄的意思,賢弟竟是先好好地休息一下才好。等將來瑣事纏身的時候,可是想閒都閒不下來啊。”
“王兄言之有理。”耿延鋒素來不是多愁善感之人,水溶一句話,他便把那一點無奈拋開,舉起茶杯,點點頭,慢慢的品茶。
一時太妃叫開宴。眾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分男女兩席入座,管事媳婦們瞧著丫頭把一道道珍饈佳餚擺放齊全,方呈上戲單。太妃點了一出貴妃醉酒,黛玉便點了一出乞巧,秋茉只說自己聽戲不多,不肯點。水溶便讓耿延鋒點,耿延鋒更加不懂這些依依呀呀的東西,便笑道:“還是請王爺點幾齣好的給我們聽聽吧。”水溶便點了一出《挑滑車》。
一時鑼鼓絲竹之聲響起,園子裡便更加熱鬧起來。因戲臺子隔著有十幾丈遠,藉著水音兒,這邊聽著不算太吵,兩個孩子依然呼呼的睡著,對外邊的事情充耳不聞。奶媽子們便坐在腳凳上守著小世子,太妃便叫廚房另做了奶媽子用的菜叫人端上來,不過是拍耽誤了她們的飯菜,影響了奶水的意思。不過能在這裡聽著戲用飯,倒也是她們的榮幸了。
眾人說說笑笑的吃著酒,不多時便到了水溶點的那出《挑滑車》。因是武戲,黛玉便不怎麼上心,偏耿延鋒瞧著熱鬧,便讓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