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琛如此說,心中便明白了八九分。大皇子二皇子在此,誰也不敢放肆,於是水安家的便親自轉身,去那假山洞子裡,找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紅木盒子,卻見上面鎖著一把小銅鎖,十分精緻的樣子,一看便不是下人用的東西。於是那盒子放在幾人中間的石桌上,小心回道:“回小主子的話,那山洞卻是這樣東西。”
“這是誰的?你們可認識?”水琛回頭,看那幾個跟婧瑛的奴才。
“這不是我們姑娘的首飾盒子嗎?那日我說不見了,請姑娘回了太妃,叫人好好地找找,姑娘說不過幾件不值錢的東西,憑誰揀去了,就當是濟貧了。怎麼如今卻在這裡?”跟婧瑛的教引嬤嬤奇怪地問道。
“四姐姐,這裡面盛的什東西啊?這把鎖還真是精緻,你從哪兒弄來的?”水琨笑眯眯地瞧著那個箱子,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哪裡知道?這東西不是我的。”
“是不是你的,很好分辨。請總管大娘把這東西先收起來,帶著四姐姐且去前面,等客人散了,把此事回明瞭太妃,事情自然有公斷。”水琛已經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看著婧瑛。
水安家的覺得這樣最好,既不得罪四奶孃,又不得罪大世子。於是依水琛之言,叫人把這箱子先收起來,資產凝瑞軒徐嬤嬤那裡保管,然後又親自送了婧瑛到靜韻堂宴席上去。
婧瑛的心裡早就害了怕,一直在暗暗地想著對策。可她不過是個孩子,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可想。只得坐在婧玥那邊的席上,默默地吃茶發呆。
皇后也不過是聽了兩出戏,便說宮裡還有些瑣事,就不多坐了。又請人去問了皇上,皇上也說要一起回去。卻叫子詹和子律多坐坐,多跟在座的臣工們說說話,長長學問也是好的。
皇后又囑咐子詹帶好子律,不可多吃酒,不許貪玩。晚飯前一定要回去等話,方和皇上乘坐御輦回宮。眾賓客見皇上走了,又敞開了喝了幾杯酒,聽了兩出戏,因天色不早也漸漸地散了。
內室裡的堂客散的早些,太妃如今精神大不如從前,皇后一走她便回自己房裡,黛玉卻要陪到客散,便不能跟過來。水安家的早有主意,安排好了幾個管事在這裡伺候宴席,自己便悄悄地去凝瑞軒回太妃的話。
婧瑛素來不歸黛玉管,因見太妃走了,她便自出了房門,也不跟人打招呼,便急急地去凝瑞軒,身後的嬤嬤們少不得匆匆跟上。
黛玉暗暗地嘆息,早就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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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刑部侍郎柳夫人卻笑道:“剛女士們也是府上的姑娘吧?怎麼瞧著跟王爺王妃都不像?”
“她是我們四姑娘,是二爺的女兒。如今跟著太妃過。”黛玉便微笑著,又勸柳夫人吃酒。
“哦!這就對了。我常跟我這兒女兒說,北靜王妃原是咱們這一朝的老女,學問見識最是好的,可恨我們這些人都不識字,平日裡也見不到王妃一面兩面的。若是能常見,倒是跟著王妃學些道理的好。”
“我們女人家,識字不識字的有什麼要緊。柳姑娘性格穩重,模樣又好,將來必是個有福的。”黛玉也一直冷眼瞧著這位柳夫人母女,因剛才見皇后跟她們十分的親熱,才知道這柳夫人竟然是皇后的學妹,二人都是在容府老太君跟前長大,雖然是堂姐妹,倒是跟親姐妹一樣的感情。這柳姑娘竟是皇后的外甥女。然瞧那性情,卻是不驕不躁的,只一臉淡淡的微笑,對誰都禮讓有加,但看她聽戲時的表情,便知道這姑娘錯不了。更加喜歡的是,這次宮裡選才女,他們柳家竟然沒把女兒送去。可見與榮華富貴上倒也看得開。便有心與王沐暉做媒,聘這柳姑娘為妻。只是不知人家意思如何,少不得回頭託人去打聽。此時只好多陪著母女說說話。
柳家母女也喜歡黛玉的清雅和淡泊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