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走,他們都是討飯討到京城來的,縱然回了老家,不是被叔伯鄉里欺負,就是被人騙去賣錢,還不如留下來過安穩的日子。”
“隨他們罷了。”鳳璿點點頭,一時沒事,便讓水安下去忙。自己便去東暖閣尋了本書無聊的翻著。剛看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邊有人回話,說:“郡主,二皇子殿下來了。”
“二哥不在家?”鳳璿頭也不抬,淡淡的問道。
“二爺大清早就出門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去後面園子把瑫兒叫出來會客。”鳳璿把手中的書放在一邊的高几上,想了想又補充道:“叫雲寒同瑫兒一起去見二殿下。”
“是。”家人答應著下去。
“郡主,雲寒剛來沒幾天,也是女孩子家,如何能陪著三爺見二殿下?”紫鵑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但容貌依然秀麗恬靜。黛玉不在家,她平日便在靜雅堂當值,一來照顧鳳璿,而來也照看一下內宅的家事。
“紫姨,我知道。但云寒和別的女孩子不同。她極有見識,瑫兒也肯聽她的話,讓她陪著瑫兒去見二殿下,省的瑫兒再調皮,或者說錯了話。”鳳璿又想起水雲寒剛來的時候的情景,不由得笑道:“也不知她從哪裡聽來的一些閒話,竟是對父王和母妃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呢,還知道姑蘇外祖父家的事情。”
“王妃的事兒,在咱們天朝可是是佳話,古往今來,像王妃這樣的女子也沒幾個。百姓們知道些傳聞,也是有的。”紫鵑卻不在意,又低頭去做她的針線活。
屋子裡安靜了一刻鐘,又有家人在門口回道:“郡主,二殿下有東西送給郡主,三爺叫奴才給郡主送過來。”
“什麼東西?放在那邊桌子上吧。”
“是一幅畫。”那婆子說著,便側身讓身後的兩個小丫頭抬著一副裝裱好的畫進來給鳳璿看。鳳璿細看時,卻見並不是水墨畫的畫兒,而是一副用不知什麼東西拼起來的,頗有立休感,且五顏六色,竟是一副孔雀牡丹圖。
“喲,這是用什麼東西鑲嵌的,竟然這麼細緻,郡主快瞧,這孔雀的翎毛竟然跟真的一樣。”紫鵑看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湊過來細看,越看越驚訝,她跟著黛玉這些年,好東西見過不少,這樣的畫兒還是第一次見。
鳳璿聽紫鵑如此說,少不得離了涼榻,輕移蓮步,走到跟前來細細的看了一番,方笑道:“紫姨,難道你沒看出來,這竟是用斜著切的圓木片一點點的鑲嵌起來的嗎?”
“這竟是用木頭做的?”紫鵑不相信的看了鳳璿一眼,又回頭去細看,卻見那孔雀身上一片片的羽毛果然是用斜刀切得橢圓木片一層層的粘起來的,木片染了各種顏色,又呈魚鰭狀排列黏貼,最難得的是這圓木的紋理竟是放射狀的,恰如那絲絲羽毛一般的細膩,這孔雀的身子竟如真的羽毛覆蓋了一般。及至孔雀尾巴上的翎毛,越發用細小的木片拼貼,至翎尾有用大大的祖母綠鑲嵌,這孔雀便入活了一般。
還有那盛開的牡丹花,亦是用大片的圓木切片層層黏貼,只是顏色越發的豔麗,而牡丹的枝幹則用原木色,葉子亦用木片拼貼,可巧的是這匠人充分利用者原木切片的紋理,縱橫交錯或者斜著切,或者正著切,每一處細節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來,這份匠心十分難得。
鳳璿看完之後,便對那婆子說道:“這乃是沉香木所制,再加上這樣的手藝,這幅畫定然價值連城。你到前面去,跟二殿下說,就說我不敢收如此重禮。還請二殿下見諒。”
紫鵑聽了這話,暗暗點頭。如今這二殿下的心思也明擺著的,三天兩頭往府裡走動,卻總是在林琨不在的時候來,回回來都有東西給鳳璿。無非是博得鳳璿歡心的意思。可鳳璿如今一顆心都在太子身上,哪裡還能理會這些?然他畢竟也是皇上的兒子,卻又不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