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無辜攤手,「我又沒碰,咬我幹嘛?翻車了吧?」
「人類!搶哥哥!壞!」
小白沖他生氣叫嚷。尤其看到沈鼕鼕寧願自傷也要護著討厭的人類,小白氣得都快哭了,獨眼泛起淚花。
「他搶不走,只有你才能喊我哥哥。」沈鼕鼕連忙安撫小白。
小白狐疑道:「真的嗎……」
「那當然。」盛見野煞有介事地嚴肅點頭。廢話,他當然不想讓冬崽把他當弟弟,至於他想要的嘛……說出來嚇死倆小貓。
小白並不想聽他說話,聞言又嚷嚷了起來:「哥哥你的,他的味道,好濃!難聞!」
「……」沈鼕鼕耳根子有點紅。
小白是說,他身上沾了太多盛見野的味道。這也難怪,他現在上課吃飯都跟舍友待在一起。
想到這裡,沈鼕鼕有點愣。原來他和盛見野這麼親近了?貓貓完全沒注意。
他想了想說:「小白,哥哥身上有他的味道,是因為他跟哥哥是好朋友,平時很照顧哥哥。這次也多虧了他,哥哥才能救下你。」
沈鼕鼕看小白聽得認真,斟酌著詞句繼續小心引導:「人類也是有好壞之分的,就像有的貓咪會照顧你,但有的只會打你,搶你的飯。是不是啊小白?」
這是個機會,他得引導小白改變對人類的刻板壞印象,以後小白得在人類社會討生活,仇視可不行。
小白仰著下巴,眉頭微微皺著,好像在思考,歪頭道:「照顧,哥哥?」
「是啊。」看他態度有所鬆動,沈鼕鼕趁熱打鐵,絞盡腦汁地舉例子。
說盛見野經常給貓帶好吃的飯,學習不會的時候給貓補習,發燒骨折的時候照顧貓,帶孤零零的貓回家過年,幫貓貓在舍友面前掩飾,貓說要找烈烈就開了整整一晚的車……
說到最後,沈鼕鼕嘴巴都酸了,越講越驚訝,原來盛見野給貓貓做過這麼多事啊。
只要貓要,盛見野好像從來沒有拒絕過,一直都陪在貓貓身邊。
沈鼕鼕心頭泛起怪異感,扭頭看了眼盛見野。
盛見野恰好也在看他。
他的肩膀已經趨於成熟男人的寬闊,懶懶倚著沙發靠背,曲起的長腿隨意岔開,眼眸半掀,似笑非笑與沈鼕鼕相望。
「……」貓貓倏然扭頭,呼吸有點急促,心口被撞得咚咚作響。
盛見野一直說,沈鼕鼕是他小時候養過的小奶貓,只不過沈鼕鼕忘記了這件事。
那盛見野是想把貓貓帶回去,再當他的小貓,才對貓貓這麼好嗎?
沈鼕鼕搞不清楚。
可盛見野又教他課業,幫貓賺錢,讓貓貓可以獨立……
作為主人,不會這樣對小貓吧?
「小白!也,照顧哥哥!」小白忽然鬥志昂揚地大喊,又朝盛見野瞪眼,「人類,打倒!」
「……」沈鼕鼕無語凝噎。
好傢夥,他的本意是讓小貓感悟一下人類的好,怎麼起了反作用?
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看來光耍嘴皮子還是不行的。
沈鼕鼕默默哀嘆,把大雞腿又塞回他嘴裡,小白呆了下,控制不住本能張嘴慢慢地吃,很快就被哄地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病房門被敲了敲。
「我去。」盛見野按住沈鼕鼕的肩,起身開門。
門外的許蔚新視線越過盛見野,朝病房內的兩隻貓貓笑了笑,「鼕鼕,我帶那位會畫像的朋友來了。」
「真的?」沈鼕鼕激動地站了起來,但上半身還維持著給小白餵雞腿的姿勢,撅著屁股十分滑稽,努力扭頭往後看。
盛見野讓開門口,許蔚新領著一個身形略顯瘦削的女人走了進來。